她没料到,任长颖两小时前才表示不为今家讲话,当下能替今家讲话的就寻上门来了。
“唉,我又不是来捉奸的,话别这么说嘛。”
明日毫不客气地步入,体贴地反手替秦九酝关好大门,宛若在自家一般径直到沙发上架腿而坐。
离家前给今朝准备的男装尚且堆在沙发间,明日挑挑练练地翻了两件,意味深长地睃了眼秦九酝,却没问衣服的事,“我主要是来瞧瞧你还活没活着,顺带问问你近期在捣什么鬼?”
“关你嗨事?”秦九酝抱胸站立,防备他的意思昭彰。
明日无奈,“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把天聊死。”
“我没时间跟你打太极。”秦九酝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听他闲扯了半天不蹦向主题,口气愈发不耐,“有事说,没事滚。”
明日凝望她,“你最近得罪任伟胜了?”
秦九酝微微一怔,临了才将任父那颗地中海头与此名对上号,“没有。”
“几天前监视你的人,有一波是他公司的,另外一波是警方。”
明日前阵子较忙,今天才趁着坐飞机的空档扫了扫秦九酝上次拜托他的事,这一瞟不得了。出于帮兄弟照顾她的心理,立即打了飞的回来,就是为盘问秦九酝在整什么幺蛾子。
他笑眯眯地,可语调透着一股压迫感,“给哥哥讲述讲述,你都做了什么呗?惹得原本同你个学生,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两拨人跟踪你。”
“他公司的?!”
然而秦九酝已然听不到他后半句了,扣住重点,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你助理发给我的资-料没显示,那些人是任父公司的啊?”
如果张家励真是任父公司的人,警方不可能直到她提及慈悲寺之际,方顺藤摸瓜开始怀疑任父。
“查啊。”明日察觉秦九酝异常,目中惊过一抹意外,不露声色地答道:
“任伟胜六年前尚且是位负债累累的赌徒,忽然有天就发迹了……这样的人,要么中了彩票并戒掉赌博改邪归正,要么是做了什么快速赚钱的活儿,且此类活得来的钱一般都不会干净。”
“任属于后者?”秦九酝窥到明日眸底一闪而过的轻蔑。假设是前者,明日不会流露这神态。
“嗯哼。他在国外有间公司,挂的不是他的名,是他前妻的名……你猜猜,那家公司做什么盈利?”
秦九酝不知不觉地坐到了他身旁,一推他,“别卖关子。”
“你先回答我。”明日偏不遂她愿,指了指遭秦九酝充当坐垫的男装,“你交男朋友了?”
“不是。”秦九酝料到他势必会问,答得镇定。
——是未来男朋友。
“那衣服是谁的?”
秦九酝不语,她的道行在明日面前太浅,与其费劲编谎言被他拆穿,倒不如沉默是金。
“小妹妹长大啦……有小秘密啦。”明日若有所思,仍然笑眯眯的,“那你尽管装哑巴,祈祷我别查出来。”
秦九酝咬牙,尝试打拖延牌,“没必要查,等事情结束你要想知道,我会告知你。”
她倒不怕明日调查,毕竟无论是与警方的合作抑或是今朝的存在,都不是人为资本可以查到的。主要是有关任父的消息还没套到,她不能令明日动怒。
“是吗?”明日笑问。
“嗯。”
“行吧,信你。”明日点头,不再绕弯,“任伟胜国外那家公司,明面上卖的是药酒,暗地里在走私。”
“具体走私什么?”
“那可广了。这家伙好像很自信,不仅自己走私药酒,还帮别人走私物品,凡是找他并价格合理的,他都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