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出什么决定都可以吗?
津岛修治看了眼手中的画,又看向面前的青年。
在所有人都做出相同的决定的时候,他做了其他的决定,在他人严重看起来完全是异端吧。
他不是告诉过自己吗,要安安分分的融入人类的。
“可以送给老师吗?”
本来想换上表演面具的津岛修治在看到面前的人平静的眼眸,又恢复了蔫蔫的模样,像是在大雨中打湿的猫猫一般,声音沙哑道。
那可怜的模样看着威兹曼,使得青年心软到做不出任何拒绝或是说出什么责怪的话。
他比津岛家的任何人都更能看出来少年想要的是什么。对于他来说,或许只是个能供安稳睡觉的猫窝罢了,食物不用多好,自足就行。
这该拿你怎么办呢。
“当然可以。”
威兹曼没有忍住,慢慢的将手轻轻的放在了少年柔软的黑色卷发上,低声道:“好孩子。”
在看到威兹曼的动作时,津岛修治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却没有退缩。
他只是感觉到了放在脑袋上的触感,那种贴附在头皮上的温热。
那种温热,使得他想要哭出来。
“感谢你信任我,愿意把画交给我。”
威兹曼怕少年会抗拒这个动作,只是快速的又收回了手,接过了津岛修治手中的画,郑重道:“老师一定会好好保存好的。”
那种温热的触感又离开了,甚至只有一秒钟的时间,是他讨厌着羡慕着却身为胆小鬼得不到的温暖。
津岛修治甚至还保持着刚刚被青年摸头时轻轻歪头的姿势,慢慢的点了点头,乖巧道:“谢谢您。”
他不知道青年说的会是真的还是假的,人类所作的承诺在很大一部分就是对自己的心理安慰罢了。
他一次次对人类付出了相信,却又一次次得到背叛。这是用“血淋淋”的事实得出的真理。
这一次,他依旧愿意付出对人类的信任,或许说每一次。
但是这一次他知道是不一样的。
威兹曼看向津岛修治,微微颔首,“去吃饭吧,治君。中午的话还要午睡。”
说着他把这群孩子交给他的画都放在了一起,郑重的收了起来,扭头时却看到少年依旧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是在等我一起吗?”
威兹曼有些惊讶道,他还以为自己扭头时少年早就跑开了,没想到居然还在这里。
津岛修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威兹曼手里的画。
“你先去吧,治君。”
威兹曼见津岛修治看着自己手中的画,挥了挥手,“我要先把它们放到房间里,放心吧。”
听到威兹曼这么说,津岛修治这次才扭头跑开了。
少年穿着黑色的和服,在走廊上跑的很快,木屐的声音在安静的宅院里清脆作响,只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威兹曼的眼里。
威兹曼看着少年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吩咐仆人把画架收拾起来,起身拿着画往房间走去。
“您准备放在哪里?”
001看着有些小和过于简洁的房间好奇道,“贴在墙上吗?”
“到时候装裱起来吧。”
威兹曼眼神柔和的看着这些画,画成什么模样的都有,但是多是色彩灿烂的。从普通的视角来看,津岛修治的那幅画确实是突出了很多。“等到我走的时候带走好了。”
说着他想到了少年看他的那一眼,“也不知道他舍不舍得。”
津岛先生不在家的津岛家也轻松了不少,孩子们也不用去看津岛先生和兄长的反应。
虽然深植在身体中的规则使得他们依旧安安生生坐在座位上,但是饭桌上的欢声笑语比以往多了不少。
“老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