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裴家的姑娘,说话还挺有趣的。
裴循东在前面喊他们,“殿下,行南,你们怎么还不来?”
两人应了一声,紧赶了几步追上了裴循东和杨文馨。
杨文馨拉着裴行南的胳膊,悄悄问道:“行南,你跟谨王殿下……在说什么呢?”
裴行南也悄悄回答她,“我看他有些担心二表哥和雪亭,就顺便开解了两句。”
杨文馨似不经心地往身后看了一眼,她压低了声音,“行南,其实这个谨王殿下……人挺不错的。”
长得一表人才不说,身上没有一丁点骄奢的习气。
最重要的是,他是排行最末的皇子,他的母妃端妃娘娘一向淡泊无争,外祖家只剩一个舅舅也远在边疆,可以说是所有皇子中最不打眼的了。
若是行南嫁给他,既能有王妃的尊荣,又不用担很大的风险。
“打住打住。”裴行南拧了她胳膊一下,“你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他是皇子,是天潢贵胄知道吗?我可高攀不起。”
杨文馨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他是皇子,你难道是个村姑?
要真论起来,裴行南是裴相公和安康大长公主的嫡长孙女,皇后唯一的亲侄女,这样高贵的出身,满大晟能找出来几个?
说句僭越的,这门亲事若是真成了,说不定在朝中那些大臣的眼中,谨王殿下这个不太受宠的皇子才是高攀的那个人呢!
就跟当年的裴大姑娘,现在的皇后娘娘嫁入皇家一样,甚至连先帝都用了“下嫁”这个词来形容。
裴行南气得就差跺脚了。
她裴家吃一次亏,那还能叫没长心眼儿,若是同一个坑里跳两次,那就叫没长脑子了!
“以后可不许提这件事情了。”裴行南郑重警告好友,“我宁可嫁给一个种地的,也不愿嫁给他这个皇子。”
走在她身后的萧知璞脚步一顿。
不是他非要偷听的,而是就离了这么远的距离,两个姑娘刚开始还是窃窃私语,后来声音就越来越大了,他总不能堵上自己的耳朵。
一旁的裴循东显然有些尴尬,他努力想解释一二,“殿下,我妹妹她……素来有自知之明,她这是知道自个儿配不上您……”
萧知璞没说话。
他抬头看了裴行南的背影一眼。
他可不是父皇,就算对自己的亲事没什么特殊的想法,他也不愿拿终。身大事来谋取利益。
那样做,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对将来的夫人,都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
只是——宁可嫁给一个种地的,也不愿意嫁给他。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顺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