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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哄然一笑,这里除了吴副将、老赖和唐奕不熟,剩下的都是兄弟。贱纯礼这话,大家是认可的,平时的唐奕还真就没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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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外圈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肤浅之见,不足为辩啊!”
“还是老夫来告诉你们,唐子浩为什么可怕!”
众人一疑,回头望去,却是萧巧哥搀着吴育老相公站在那里。
杨怀玉连忙起身相迎。
“必是我等恬燥,声音大了,吵了老相公休息,怎么把您老也能惊动了?”
吴育由萧巧哥搀着,来到火堆前。
“动静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你们这又是烤羊,又是美酒,香飘满天的。老夫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大伙儿本都站起身来,有些局促,吴育这么一句玩笑,倒是把众人逗乐了。
吴副将更是新奇,这位就是高居朝堂的给事中归班,想像中应当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儒,没想到,却也有亲和的一面。
吴育顺势在宋楷的位置坐下。
“拿酒拿菜,老夫来给你们解惑,还不好好招待。”
“得勒!”
宋楷欢叫,把酒食给吴育摆上,然后又抢了贱纯礼的小凳让萧巧哥也坐下。
“那您老就说说,那疯子为什么大家都怕他?”
吴育也不急着答,把一小块儿烤羊放到嘴里细嚼,又就了口醉仙,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烤羊确是要在这席地幕天、团火而坐的氛围之下,吃着才有味道啊。。。。。。”
“当年,老夫出使西夏,也在军中享用过,却是有些年没品过这个味道了。”
别看吴育论治国理政在文扒皮、富弼面前显的平庸了些,论揣测圣意又不如宋庠。但是,大宋朝的肱骨之臣们,哪一个没点儿值得说一辈子的光耀时刻?
吴育,那也是出过使,以三寸不烂之舌平边息战的能人!
又呷了一口羊肉,吴育才道:“唐子浩这些年,确实干了些常人所不能及的大事。”
“当然,也有不少疯狂之举。”
“但是。。。。。。这都不是他名满大宋的关键所在!”
宋楷追问:“那什么是?”
“因为没人能摸准他的脉!”
吴育看了一眼宋楷,“你当唐疯子的名号是白叫的?就只是个浑号?”
“错了!正是这个‘疯子’之名,才是没人敢惹他的真正原因!”
“疯子?”
不光宋楷,场中所有人都有些似懂非懂。
吴育继续道:“自三皇创世以来,天下始有‘治’世之实。先秦诸圣立礼传道,以礼教闻达万物,才有汉家儿郎立于中原千载不灭的传承。”
“那么,你们说说,这个‘治’和‘礼教’是什么?”
“是规矩。”宋楷抢白道。“是天地君亲师,是民之本分即为安、臣之本分即为德、君之本分即为治的规矩。”
吴育闻声,欣慰点头。看来,这帮野小子除了胡闹,也还是有真本事的,一点就透。
“没错,就是规矩!为民、为臣、为君,皆有法则。”
一指整个狼头山,“连当土匪,都有当土匪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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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规矩可束缚万物,却偏偏管教不了一个唐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