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与大郎第一次见面,是在华联铺的开业大典之上。当时,那个小子当着京中贵胄的面儿,把潘国为骂了个狗血淋头。”
潘丰脸色一红,窘道:“老王爷,提那些旧事做甚?”
赵德刚笑道:“却是要提的。”
“因为本王当时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像他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硬人,本王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了。他让我想起你们的祖上,与太祖、太宗一同横扫**的那批‘硬人’!”
“这些年,本王一直静静地看着这个孩子一步步走过来。”
说到这里,赵德刚顿了一下,“诸位没发现吗?”
“若是早十年,别说是谋划燕云,就算是生出这个想法,有几人会认同!?更别说,咱们已经谋划了一半儿了!”
赵祯一怔,他不禁问自己,喃喃地说出了声儿:
“十年前。。。。。。?朕是不敢放一个孩子这么折腾的吧?”
“哪里是敢不敢的问题?”赵德刚笃定道。“刚刚那番‘智不可得,攻之!’‘有生之年必复燕云’的宏图铁志,会有吗?!”
“想来,要是没有唐子浩,范希文会继续在官场沉沦!”
“本王会继续混吃等死!“
“曹景休、潘国为还继续做他的富家翁!”
“尹师鲁可能已经变成了一捧黄土!”
“而陛下。。。。。。”
“陛下也必是得过且过地支应着大宋,苟活于世!”
“谁敢去想燕云几时归宋!?”
“。。。。。。”
不会!
真的不会!
。。。。。。
赵德刚是在告诉赵祯,唐奕正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身边的人。
时至今日,虽然他革宋的志向还未实现,但是却把大宋君臣的心志提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正把宋人的胆气一点点地挣回来,把众人的精气神再次点燃。
至少,从前的赵祯是绝说不出刚刚那番热血之言的。
“智不可得,攻之!”
这样有血性的话,一甲子,一甲子也没人说过了!
“所以。。。。。。”赵德刚目光坚定道。“陛下说的对,别说一个燕云,十个燕云来换唐子浩,也不能换!”
“对!”
王德用一拍大腿,“老王爷此言甚是!”
赵祯笑了,笑的无比舒心。。。。。。
之前,他虽然说宁保唐奕,也不要燕云。话虽绝然,但也不是没有挣扎的。
燕云啊?
于一位大宋皇帝来说,意味着千秋功绩!
意味着,他的父亲、父亲的父亲、父亲的兄长,都无法完成的千秋功业!
可是,这个突然爆发的“老实”皇叔点醒了他,比起一城一地的得失,更重要的是那股子兵血未冷、宋志未寒的精、气、神!
更重要的是,唐子浩还在,这股精气神就不会丢,那就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