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祯,“况且。。。。。。”
“那时我不是陛下的臣子,而是子侄。”
“长辈是允许他的孩子们任性的。。。。。。”
。。。。。。
“可是当了官,在您的面前,我就再也不是一个孩子了,而是臣子。臣子有臣子的本份,可恰恰奕不是个守本份的人。”
诚然目光直视赵祯,“陛下明白的,当了官,可就不一样了啊!”
赵祯拧眉,“朕不疑于你,你却自寻烦恼起来了。”
唐奕摇头,“草民不是防陛下疑心加害于我,草民是防自己。。。”
眼中现出迷茫,“以前草民也没想过这些,只当贪上一个仁慈的长辈,怎么搞都没有大碍。”
“但是,去一趟燕云,却是不得不想了。”
“草民亲眼见耶律重元迷失在权力的漩涡之中不能自拔;亲眼见那些大辽贵族为了一己私利,出卖故国;亲眼见耶律洪基为了所谓的皇权,把无数人命堆在古北关下!”
“草民不禁会想,他们最初的样子应该也是身怀家国,赤子之心可鉴日月的。”
“只不过有某种东西推动着他们,驱赶着他们,走到了这一步,迷失在了这一步。”
看着赵祯,唐奕飒然一笑,“那个东西,就是陛下现在要给我的。”
“奕不知道,我将来会不会也把一片赤子之心喂了狗,把最初的理想蒙了尘。”
“不知道会不会迷失其中!”
“。。。。。。”
此话一出,不但赵祯愕然,连李秉臣也不禁为之动容。
心道:这个小疯子,终于长大了。。。。。。
“话说,老奴要插上一句了。”
看向赵祯,恭敬地道:“大郎看的通透啊,陛下也就别勉强这孩子了。”
李秉臣一劝,赵祯更是纠结。
“可是。。。。。。”
“没什么可是。”
唐奕不等赵祯说完,就把话接了过来。
“陛下想想。”
“如今的朝局已经不是从前了,士大夫唯尊的时代已经被奕打破了。”
“虽是布衣,然。。。。。。”
“军界有曹、番、王、杨四大将门。”
“文坛有范师、孙师、欧阳公助我造势。”
“宗室有陛下和北海郡王护我。”
“朝中有文彦博、富弼、宋庠,庞、丁、唐、包一众名臣与我同心。”
“这么多助力之下,草民是站在台前,还是隐于幕后,又有什么分别呢?这个官当与不当。又有什么不同呢?”
赵祯眼圈儿都红了,“你既然说我是长辈而非皇帝,那长辈怎能不存私心,愧对了子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