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百羽睁开眼睛看到了母亲发红的眼里又流出了泪水:来,小鱼儿,喝点白粥。”
当地不管是大米还是小米熬得稀饭都叫白粥,稀饭可能不烫了,母亲试图扶着王百羽坐起来。王百羽也挣扎着坐起来,但全身的骨头都感到疼痛,等坐起来后感觉把全身的力气都抽光了,那种无力感似乎又是在梦里。
喘了几口气,母亲用小汤勺喂着王百羽,喝稀饭的时候连吞咽都那么费力,等一碗稀饭喝完,王百羽又累的闭上了眼睛,身体太虚弱了。
母亲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又是一觉醒来,身上有了些许气力,胃也不疼了,挣扎着坐起来,虽然很费力,依然浑身酸痛,不由的出了一身虚汗,身上有了一丝轻快的感觉。
看了看右手的拇指,奇怪的是古铜色的扳指还在,这不是自己在梦里见到的吗?再看看自己皮包骨头瘦小的身体,王百羽又处于神思恍惚中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王百羽仍然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直接怀疑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再次起来
看着穿着大短裤的自己,套上扔在旁边的背心,慢慢下了炕,扶着墙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看到了西墙根下正在烧柴禾做饭的母亲,灶台上正冒着蒸汽。
母亲回头看到王百羽马上惊喜地喊:“小鱼儿醒了?饭马上就好,给你蒸了你最爱吃的鸡蛋羹,你哥你姐也快回来了”。
说着便递给了王百羽一个木头小凳子。
“哎,娘,我哥干吗去了”?
“应该是打猪草去了”。
“我姐呢?”
“上工去了”。
王百羽的头越晕了,需要上工挣工分?
二哥百林、姐姐百卉都回来并惊喜地摸着王百羽的头说话,王百羽还没回过味来。
中午吃了一碗鸡蛋羹,许久胃里没有东西了,大夫嘱咐不让多吃,还必须吃些流食。
鸡蛋羹很好吃,两个鸡蛋加些水,把葱叶剁碎用盐拌匀滴一滴香油腌一下,再和鸡蛋拌匀,上锅蒸上五六分钟就行,香味扑鼻。
哥、姐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王百羽觉得吃独食有点不好意思。
一下午就看着母亲洗锅刷碗、扫地、喂猪、喂鸡,又不时回头担心地看看一言不语的儿子,担心儿子是不是脑子给摔坏了。
王百羽通过母亲不断絮絮叨叨,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在暑假里突然一天心血来潮,带了一个手电,带着两节电池,和几个同学去钻‘画洞’,‘画洞’是一个溶洞,百羽以前跟着大人曾经进去过几次,但从来没有走的太深过,听大人说这个溶洞里面有很多分叉,其中最长有十八里长,一般人进去容易迷路,要是迷了路说不定会困死在里边,反正挺吓人的。
王百羽对这个山洞还有些印象,记得这个山洞里坎坷不平,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一段宽一段窄,有的地方高度有十几米,有的地方只有趴着才能通过,要是大人的话,稍微胖点就过不了,好在不时可看到许多美丽的石钟乳,有的像石鼓,有的像瀑布,有的像头牛,有的像珊瑚,有的像蘑菇,不一而足。
出事的地方就在那个两米多高塌陷的坑底,上那个塌陷的坑的时候王百羽留在最后,让同伴踩着自己的肩膀都上去了,轮到自己了,手却够不到坑的上沿爬不上去。
有个同学脱了裤子拧成一股让王百羽抓住,被两个同学拉着快爬到上沿的时候,王百羽一只手没有抓好,又掉了下去。此时脚离坑底起码有一米多,脚落地后没能站稳,仰头摔倒,就此昏迷。
几个同学大声叫喊见没有回应,惊慌失措跑出山洞,回家叫来了大人,才把王百羽弄回家。
回家后就发起了烧,一直昏迷不醒,到今天是第七天,这些天一直靠输液维持生命。
王百羽努力回想,却觉得印象很是飘渺。对就是缥缈,遥远而不真实······
猛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
“娘,今天是几号?”
母亲正吃惊的望着自己:“不会是摔傻了吧,你不会自己去看看日历?”
回到了屋子里,在进们不远的墙上王百羽看到了钉在墙上的一个老式日历,前边的被人扯去卷烟了,王百羽的目光盯在了日历的数字呆了!1978年8月18日!
那么说,自己今年周岁十岁了。当地人都说虚岁,应该说是十一岁了,这样说当然也有道理。在娘肚子里也是条不断成长的生命不是?百羽看了看自己才一米四的身高,总感觉不对劲,现实中的一切怎么和自己的梦中记忆里的不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来百羽一直在恍惚中,在似梦非梦的状态中徘徊,说出的话让人有点莫名其妙,母亲脸上又有了担忧的神色,偏心的母亲每天都给百羽蒸两个鸡蛋,百羽的身体倒是逐渐好转,但话却越来越少。
目前冯梅也盘问过百羽手上扳指的来历,百羽只说是在山洞里捡的,看着好玩就戴在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