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那么贵的衬衣做什么?
段易言,他配吗?
此刻下午商场门口外,谢思焉快把高跟鞋踩破地砖的架势从里面走出来,连给她打开车门的司机都没给好脸色。
她这张谢氏名媛的脸面,是实打实丢光了。
好死不死,给男神买衣服没钱,还找上了情敌借。
老天爷是存心想要逼死她这个痴情的女人吗?
谢思焉越想越气不过,心里琢磨着店里那个自称是姓阮的女孩,名字听着熟,穿着黑色裙子的模样更让人眼睛熟。
黑裙子???
谢思焉愤怒的表情瞬间僵住,就跟被人扇了一巴掌给恢复记忆似的,终于把阮皙给认了出来。这不就是之前和段易言在维景酒店开房,还用德语夸她漂亮可爱温柔淑女的女孩吗?
——啊啊啊!
谢思焉内心是崩溃的,连忙掏出手机给周礼拨打了一通电话。
那头刚接听,她就泪眼汪汪的哭嚎出声:“王八蛋!你跟我说段易言现在要专心搞事业,无心搞女人,那个姓阮的女孩是怎么回事啊?”
“——我不管我不听解释!你今晚必须把段易言居住的公寓地址给我!”
——
晚上七点多,正值华灯初上,夜色渐渐笼罩住繁华的榕城。
阮皙提着一大堆购物袋回到居住的老式公寓小区,她没有和母亲共进晚餐,逛到傍晚时分,秦霜妍就被公司一通电话给叫回去开会,临走时,只是吩咐秘书给她订了高档西餐厅的单人餐位。
阮皙不想独自坐在冷冰冰的华丽餐厅吃饭,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摆脱秘书回来。
居民楼这个点挨家按户都亮着灯,她慢吞吞地走,正当进楼道口又上四楼的时候,隔着不远的距离,先听见了一道被楼梯墙压低的尖锐模糊女声蓦地惊响。
听入耳有些熟悉,好像是下午在商场遇见的那位谢小姐?
阮皙走上楼梯台阶几步,透过昏黄的光线看到谢思焉继续穿着白天那套黄色的抹胸裙,背对着站在走道哭得梨花带雨,而某个疑似罪魁祸首,正慵懒地靠在公寓门前,脸庞的神色沉静到看不出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
许是不知道这里还有第三人在场,谢思焉哭啼啼地扯着段易言雪白袖口说:“易言易言,你怎么能住这种烂房子啊,你跟我回谢家好不好?我给你钱,给你准备了大别墅住呜呜呜……”
段易言却丝毫没有动心的意思,还能淡定给她递一盒纸巾,以免把眼泪鼻涕哭到他衬衣上。
“易言,你就让我包养你吧……”
“可惜已经有人比你早下手了。”男人说起这话,说得风淡云轻的。
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被贴上小白脸的标签。
谢思焉哭声顿住,愣愣地看着段易言似笑非笑,一时半会的分不清这话是不是敷衍。他太会哄骗人,可能今晚和她说自己被别的女人包养了,明晚就换了套说辞。
所以谢思焉颤抖着嘴巴,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是谁?是那个姓阮的女孩吗?”
段易言见她还知道阮皙,薄唇微扯正要说什么时,眼角余光恰好先看到楼梯口阴影处的女孩,淡淡落了过去。
阮皙被逮了个正着,她先前没走出去是不想面对这种三人尴尬的场合。结果段易言压根不给她机会离场,语调漫不经心地一变:“回来了。”
“……”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就让谢思焉跟机关枪扫描似的,立马转身杀意十足的看过来。
阮皙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这副形象落在情敌眼里,就跟刚败家完的小富婆没区别。
“是你?!你跟段易言都已经发展到住在一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