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路行至太医休息的帐篷处,本来我想着捏造个借口。
便说突然从京城来到木兰围场,有些水土不服,找李太医开服药。
省得引起余太医的怀疑,没想到掀开了帘子入内的时候,余太医根本没有在此处。
我有些疑惑,问李太医:“余太医呢?为何没在此处?”
李太医看到我来,上前行了个礼,接着用手指了指孟静娴的帐篷处。
我心下一惊,孟静娴喊着余太医深夜前去?
孟静娴是不知道余太医是皇后的人?
我看向李太医,压低了声音说了句:“能否让我看看钟粹宫那位的脉案可好?”
李太医会意点了点头,翻找出一本脉案递给我,然后自己站在帐篷的入口处,时不时掀开一条缝隙观看这外面。
我掀开脉案,仔细看了看。
怎么这钟粹宫的脉案基本都是余太医看诊的?
而且上面开的药基本都是些大补之物,孟静娴有心绞痛,根本不益大补。
我将这脉案递给李太医,手指了指上面我的疑惑之处,低声问道:“这是为何?”
“身子虚弱之人,可如此大补么?”
李太医接过脉案看了看,也一脸的疑惑之色,看向我:“这静嫔娘娘的脉案都是余太医管理。”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若在中医辩症上看来,确实是不宜用此大补之物。”
我看着脉案上的珍贵药材,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会不会,会不会余太医早已经投诚了钟粹宫?
这脉案上如此多的珍贵药材,会不会进了余太医的口袋?
我被我自己的这个想法惊住,但孟静娴这一世和前一世的异常,我又不得不往这处想。
若余太医明着是皇后的人,暗处里是孟静娴的人呢?
我心下沉了沉,是了,这倒像是孟静娴的手笔。
正如前世果郡王府的管家,人人都说是我浣碧执掌中馈,实际上,暗地里,管家早变成孟静娴的走狗了。
我看向李太医,问道:“李太医,能否从钟粹宫的脉案上看出来别的?”
“比如说钟粹宫的取药记录,除去这些大补的药物,李太医,你看看是不是能看出来别的药方?”
“比如说,助孕药方?”
李太医看了我一眼,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但还是端起来脉案细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