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娴面上惊恐,摇头,口口声声:“嫔妾不知,皇上,嫔妾真的不知。”
皇上周身天子威压靠近孟静娴,孟静娴只是摇着头说自己不知道。
碎星却在这时目光闪烁,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奴婢说,奴婢说!”
皇上听见碎星的声音,转过头看向碎星,等待着碎星接下来的话。
碎星跪在地上,声音格外的平静:“奴婢是看我家娘娘那日在养心殿之中,送皇上寝衣那日。”
“我家娘娘送寝衣,她梨贵人也送寝衣,我家娘娘嘴上不说,但回了钟粹宫我家娘娘哭了一场。”
“奴婢伺候娘娘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我家娘娘如此心碎的神情!”
“是以奴婢心中不忿,便去太医院拿了毒蕈碱,想着梨贵人若没有了嗓子,想来也不会再惹我家娘娘伤心。”
孟静娴看着碎星,满脸不可置信:“碎星,你为何如此,你糊涂啊!”
孟静娴抽搭着看向皇上,跪在地上:“皇上,嫔妾心里头确实有些不舒服,虽然入宫前。”
“家中父亲便交代了,皇上是嫔妾的夫君,也是嫔妾的主子。“
“但嫔妾。。。”孟静娴说着说着又捂着心口,泪眼涟涟的看向皇上:“但嫔妾终是忍不住嫔妾的心意,知道要大度,但还是,还是。。。。。。”
皇上的面色略微有些和缓,看了孟静娴一眼:“你还怀着身子,起来说话!”
我看着孟静娴一眼,又瞥了一眼皇后的神色。
这孟静娴也真是个妙人啊,置之死地而后生,借着给碎星求情,不遗余力的表白心迹。
看着孟静娴的作派,普天之下的男子都受不住。
说来也很奇怪,我在皇上身边随侍这么久,盛宠如甄嬛,如华妃。
要么就是对皇上上心,要么就是让皇上惦记。
孟静娴一身破碎的病弱美人之感,皇上的语气都和缓了不少!
皇后神情微妙,但孟静娴没有站起来,还是跪在地上。
“皇上!碎星一路伺候嫔妾长大,皇上你能不能,能不能。。。?”
孟静娴说这个话的时候,安陵容却缓缓站起身来,在皇后的帐篷中间柔弱一福。
手上做了个比划的动作,皇后会意,吩咐剪秋:“剪秋,看梨贵人有话要说,你去,取了纸笔给梨贵人!”
剪秋取了纸笔递给安陵容,安陵容泪珠还挂在睫毛之上,铺开了宣纸,写了片刻。
剪秋又取了宣纸,上前交给皇后。
皇后边看边读:“妾身如蒲柳,虽出身小门小户,有幸得侍皇上身旁,已经是嫔妾几世修来的福气。”
“皇上日理万机,嫔妾比不得后宫的姐妹们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嫔妾的针线活,还有唱曲!”
“嫔妾只想着回护君恩,于是给皇上缝制了寝衣,并不是想故意和静嫔姐姐撞到一处去的!”
“皇上不必为此事生气,嫔妾的嗓子总会好的!”
“静嫔姐姐和碎星一同长大,且静嫔姐姐现在还怀着身子,嫔妾也是羡慕得紧。”
“嫔妾出身是低微了些,但嫔妾也不想皇上为难,只要皇上好,嫔妾便好!”
皇上听着皇后说的话,看向安陵容。
安陵容的泪珠挂在眼角,巴掌大的小脸上牵扯出一抹笑容,朝着皇上点了点头。
我看着安陵容这般作派,到底还是安陵容聪明,以退为进,今日这出戏,唱的真是极好。
皇上看着安陵容如此,上前牵了安陵容的手,又看了看安陵容身后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