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有难以言明的、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的愤怒在心底腾然升起。
所以我才厌恶弱者啊。
白发的少年仿佛索命的夜叉,鲜血飞溅在白色的道服上,模糊了身后的字迹。
明明没有什么力量,如同蝼蚁一般,却会用这样恶毒的手段去残害本该拥有幸福生活的人。
他怨恨这样的弱小,怨恨这样弱小的、没能救下庆藏师傅和恋雪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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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狛治?”浑身布满了藏青色刺青的恶鬼挑了挑眉,似乎是颇为不解为何对面的人类会说出这样一个名字。
“那是谁?”恶鬼摆开架势。
“我是上弦之三,猗窝座。”
几乎是转瞬之间恶鬼就来到他们身边,凌冽的拳风似乎下一秒就能将人撕成碎片。
几个还尚显稚嫩的少年被鬼的气势所迫,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两道明亮的火光燃起,炽烈的空气混杂着清冷的刀光,硬生生将那气势汹汹的拳风逼退。
“为什么要对着这群少年出手!”炼狱杏寿郎质问道。
说实话他也并不好受,上弦的鬼与下弦的鬼根本不在同一个等级,光是面对着那样狠戾的鬼气也已经让他冷汗津津。
可是他不能退。炼狱杏寿郎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晦暗的灶门炭治郎,坚定无比地将身后的少年们死死护住。
“因为他们很弱啊。”舔了舔手上被刀砍出的伤口,上弦之三的语气冷漠。
“我厌恶弱者,光是看到他们都会令我作呕。”
“你厌恶弱者?”灶门炭治郎忽然出声问道。
他的声音低沉,眉头紧缩,握着刀的手上隐隐有青筋爆出,像是在压抑着如同岩浆一般炽烈凶猛的怒意。
“你以为你是强者吗?”灶门炭治郎沉声喝道。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你口中的这些‘弱者’?!”
“我当然是强者啊。”猗窝座似乎不太明白为何眼前这个鬼杀队的柱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为了追求最强,我可是一直奋斗至今呢。”
“啊,对了。”恶鬼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的主意,“你们要不要也成为鬼?”
“我能感觉到的。”猗窝座指着灶门炭治郎,“你已经达到了吧,那个至高的境界。”
没有理会上弦之三的胡言乱语,灶门炭治郎深深吐了一口气,好像是要把几乎涨破胸膛的怒气吐出来一般。
他顶着炼狱杏寿郎关切的眼神,微微侧身举起了刀。
灶门炭治郎的手很稳,锋锐的刀光没有一丝偏移,尽数映照在鬼橙黄色的眼瞳中。
“虽然这样有点越俎代庖的嫌疑,”日柱说着,“不过如果是庆藏先生还在的话,应该也会赞同我现在的做法吧。”
“狛治——猗窝座,让我来告诉你,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