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纷纷扭过脸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发出一模一样的笑容——诡异、冷漠!
我大声叫道:“来啊,到这里来!”
人群动了,踢踏踢踏的声音响了起来,有几条身影已经像飞奔的豹子一样到了我身边,速度之快,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就在这时左右两边的黑暗中又有两道光束射了过来,人群开始分散,但是大部分还是朝我这跑过来,虽然他们已经不再拥有正常的思维,但是舍近求远这种事,无论对于谁,都不会作为首选,
山脚下的五人也发现了异常,五道手电筒的光芒一起照射了过来,五人都停了下来!
四十 黎明前的黑暗
我无暇再顾及别人,因为这时已经有五六个人冲到了我面前,咧着白森森的牙齿,伸着手指向我扑过来。
我不敢托大,急忙一个躲闪,避过了最前面那人的扑击,手中电棍横掠,嗤的的一声响,他猛地哆嗦了一下,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像一截枯木头翻倒在地。
不等他爬起来,第二第三个也已经到了我身边,一个人伸手来抓我的手臂,另一个人却突然伸出左脚向我当胸踢来。
对于前一个人我不敢怠慢,手腕一翻,电棍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弧,又是嗤的一下,将他电飞出去,但对于后一个人,我根本就没有在意,因为虽然他速度极快,可他出脚的位置离我不下三米,这种距离根本不可能对我构成任何威胁。
可是,我错了,错的原因是我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是的,从一般情况来看,他这一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沾上我的身体,但是,这不是一般情况,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因此,就在我将第二个人电飞出去的一瞬间,胸口也好像被人用铁锤狠狠的锤了一下,疼痛还没有传到我的大脑时,身子已经直飞出去,砰的浑身一震,就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到痛疼席卷而来,心口发闷,甚至与有一两秒钟的时间,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我脑子一阵晕眩,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那人伸到空中,像面条一样拉长的腿!
两秒钟后,我赶紧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不是我想在这群潮水般涌到面前的人跟前表现一下自己的身手,起一点震摄的作用,而是就在这一晃眼的功夫,已经有两个人如同秃鹫一样从天而降,向我猛扑过来,这下扑击十分猛烈,因为我摔出去不下七八米,而这两个人就是从那里飞身而起的,一跳起来足有四米多高,先不用考虑两人本身的力量,就单从一百多斤的重量从高空跃下的势道来论就足以令我筋断骨折。
我抬起右手想要用电棍狠狠的给两人一下重击,可是也不知道刚才这下重重摔出,电棍被丢到了哪里,而我却懵然不知自己手中已经是空空如也!
来不及多想,我身子向后撤了半步,右手猛地伸出,在空中变掌为拳,砰的一下击在当下那人的脸上,然后趁着后面那人扑空落地的当儿,一个扫荡腿,将他掀翻在地。
可是,这用处不大,因为从后面涌上来的人更多,就算我有李小龙一样快捷猛烈的身手,依然会打不胜打,被人群淹没掉。
不用想,在这种情况下,与其逞匹夫之勇,不如赶紧逃命,不管是不是逃得掉,试还是要试上一试的!
所以在打倒当下两人的同时,我已经放开脚步,斜斜向田野中逃去。
奔逃中,耳中听到后面脚步声杂乱传来,我不敢直着向前跑,因为那样更容易被后面的人扑到,所以只好左拐右拐的盘旋前进,不过目标很明确,那就是,离得荒山越远越好!也许离得荒山越远,他们身上所具有的特殊能力便会渐渐消失,虽然这个推测只是我的主观想象,可事到如今,我只能相信自己的推测就是正确的。
正在我辛苦无比的在田野中绕圈子的时候,寒风中,突然隐约中有啪啪两声枪响传了过来。
不用去辨别枪声的来向也能猜到,这肯定是刘正在紧急关头扣动扳机发射了子弹。我心头一紧,倒不是为刘正担心,而是想到了任元生的安危。刘正虽然年纪较大,但他身为从警一生的警察局长,应变能力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又有手枪保护,所面临的危险自然要小一些,但任元生不同,他身为S市市长,属于‘文官’,年龄也不算小,本来像他这种级别的官员,除了公事外出之外,基本上都是在办公室里度过。就算是外出,也百分之九十九是坐车,即便平时注意身体锻炼,也只是跑跑步打打太极而已。对于近身搏斗,可以说是一点不通,现在又是手无寸铁,要是这些人中有一两个追到他身边,他几乎没有应付的半点能力!
想到这里,我的担心就更加强烈,要是他果真遭了什么不幸,我绝对脱不了干系。虽然是事出无奈,但作为堂堂的一市之长突然丧生在荒郊野外,这个责任是无论如何也推卸不掉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向任元生跑过去的方向打量,暗夜中一点光亮也没有,不知道他是故意熄灭了手电筒隐身躲避,还是已经遭遇了不幸。无论情况怎样,我都有义务去看一看,也算是对自己心理的一丝安慰。
于是我一边绕着圈躲避人群的追击,一边向着他跑去的方位追去。
在我的记忆力,任元生是向东南方向跑去的,如果不出意外,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已经到了三四百米以外,再加上我绕圈跑路的耽误时间,等我大约到了他所处身的位置,他应该已经到了千米以外。一切向好的方向考虑,这是我一向的思维方式,所以我斜着向东南方向离荒山大约有一千米的地方快速行进。
我这个逃跑方法颇为有效,就这么跑了一会,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少,看来追上来的人已经不多。
又再跑了大约两百米,我听着身后已经听不大到脚步声,心中暗松了口气,斜着眼睛向后面看了看,黑暗中只能看到四五米的距离,至少在这段距离中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于是,我改变行进的方式,直着向前奔去。
大约跑出了有三四里的路程,这时东边天空中已经微微露出了一点光亮,黑夜马上就要过去了!
我一边向前跑,一边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侧耳倾听黑暗中的动静。但是,只有远处村子里的雄鸡的啼鸣声此起彼伏的隐约传来,四下里却一片死寂,就连身后也没有了一点人群所发出的脚步声,好像刚才根本就没有人追过我,一切只不过是我自己的主观幻觉而已,但是,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幻觉!
又跑了一会,突然看到离我不远处,东方微微透出的光亮中好像有一个人影站着。
我紧走几步,这下看清楚了,面前十米左右的地方确实站着一个人,就他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身边没有别的人影。
我心里一喜,不用说,这个人一定是任元生,因为那群人很明显是喜欢聚集在一块的,不可能分出来独自一个人站在荒野中。可是,任元生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而且还一动不动。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受了惊吓(也可能受了伤,但不会太严重,因为还能站立就说明没有生命危险),一时难以接受刚才发生的事情,才会怔怔的站在那里发呆!
我一边走近,一边喊道:“任市长,是你吗?”
那人没有回头,身子好像动了一下,清晨的寒风中,好像他低沉着嗓子嗯了一声。
我心中松了松,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声唤道:“任市长,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我只觉手背上微微一紧,他好像伸出手搭在了我手背上,一把将我的手攥住了。
一被他的手攥住,我心里就猛地一惊,知道事情不太对,因为可以感觉到那只手掌不是胖乎乎的很有肉感,而是像一把铁籀一样紧紧籀住,抓的我手咯咯作响,疼痛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