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全数散去,端木瑾方回过神来,他赶紧回到房间内,榻上的南宫雪昏迷不醒,嘴里不时的发出呓语,昨天晚上,他已经让人为她治好了伤口,但是仍免不了伤口发感染导致发烧。
望着旁边桌子上木盆中放着的带血匕首,他的瞳孔倏的收紧,那匕首上面全部都是倒刺,而且匕首上面淬了不能愈合伤口的毒,太医为她取匕首的时候,都被惊呆了,直叹那下手之人是想置她于死地。
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是谁对一个女子下了这么重的狠手。看到匕首从她的腰间取出,他的指甲深陷入掌心,恨不得自己能代她承受那些痛苦。
拿去了面纱的她,小脸嫣红一片,煞是诱人,鼻息微微,两道秀眉因痛皱得很紧,一双小手死死的握住被角,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随意的披散在枕头上,她的小脑袋不时的左右摇晃,她睡得很不安稳。
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昨天晚上。
南宫雪把雪姬从石室中撒了出来,她想要将她带回绝情山,即使她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至少,她现在牺牲了自己救了她,雪姬才是名正言顺的绝情门门主,理应藏在绝情山上,与历代的门主葬在一起。
她出了石室后,打量着四周陌生的地方,只见四周杂草萋萋,冷风过耳,天色也阴沉了下来,更加辨别不出她现在所处的方位。
冷厉的杀气如倏的向她逼近,她警觉的扛着雪姬避开那阵杀气,双脚刚落定,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哗啦的声响。
她的脸色微变,她眼尖的发现,无数片草尖向她射来,左臂一痛,抱着雪姬的手被迫红开,雪姬的身子掉落在地上。
“唔……”她痛吟出声,她刚想要去再抱起雪姬,左腰间的一阵灼痛,令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很痛,一只匕首夹杂在杂草中,趁机袭上了她的腰腹,她痛得弯下腰,左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她试图用内力把匕首逼出,刚动了一下,那匕首却钻得更深,引得她身上的肌肉痉挛。
“想逃是吗?我现在就杀了你!”清谜阴鸷的嗓音在空气中像死神一般的四周扩散而去。
南宫雪吃力的握住手中的权仗,狠狠的击向清谜,清谜的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南宫雪赶紧再一次扛起寺姬飞快的消失在黑幕中,一路上,她的腰腹间只感觉血流不止。
在经过一个废旧的房间时,她吃力的先把雪姬放在里面,用石板遮住,这才赶紧逃离。
不知逃了多久,只感觉体内的力量一点点从匕首处流出,该死的,伤口血流不止,她握着权仗的手微微发颤,刚来到一片看似花园中的地方,她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下。
月亮在头顶高挂,那冰凉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时狱里的炼狱之火似的,冷得她浑身发颤,她虚弱的喘息着,嘴角微勾起凄凉的弧度。
看来她的命已该此,不能强求,她原本就是已死之人。
在她疲惫闭上眼睛的瞬间,却只到耳边传来一阵轻唤。
“雪儿!”
她浑身一颤,吃力的张了张眼皮,想要努力看清他,却无能为力,原来人在快死的时候,是可以看到想见到的人的呀?
突然她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她看到那个黑衣女人又来追杀她,她想要逃脱,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似的,在地上无法挪动,她心急如焚,就在对方的长剑向她挥来的瞬间,一道身影更快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她的视线瞄向他的胸前,剑尖还染着她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他握紧她的那只手上,血红的颜色刺伤了她的眼睛。
“不!!”她皱紧了眉头,心惊胆颤的用力喊出声。
她的眼睛倏的张开,惊魂未定的她,剧烈的喘息着,身子刚刚移动了一下,腰间的剧痛立即像潮水般袭来,痛得她皱紧了小脸。
“你怎么样了?”关心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她的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在手中。
她下意识的缩回了自己的手,警戒的看向对方,冷不叮的对上一张憔悴的熟愁俊脸。
是端木瑾!她的眼睛往他的胸口望去,好好的,一点伤口也没有,她方轻轻的松了口气,轻颤的身子仍心有余悸,那个梦真实的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警觉的她闻到空气中残留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刺激得她直皱眉头。
“你受伤了?”她沙哑着声音问,这才发现,她的喉咙干涩难忍。
“不是我,是你。”端木瑾规规矩矩的端来了一杯开口,稍稍挪动她的身子,喂她喝下。
“哦!”怪不得感觉腰腹间一阵疼痛,似火烧一般,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
“还要喝吗?”他凝视她温柔的问。
南宫雪嘴角微动了动,然后一脸平淡的道:“不用了,谢谢!”那淡淡的语调中,却含着浓浓的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