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初夏有反应了。
她望着说书人,星眸中的冷意散了稍许,“你可知那读书人是谁?”
说书人:“小民不知。”
沉吟一息,初夏又问,“那你可还记得他的长相?”
说书人实话实说,“记得。”
初夏说好,而后轻轻笑了声,“先生,起来说话吧。”
说书人身体颤了下,没敢起来,直到钱酩依着初夏的命令拿了把椅子过来,搀着他起身。
他坐定,被迫面对初夏。少女闲适地坐在那里,墨黑的长发似上好的丝缎垂落于她身后,衬得她肤光胜雪艳色隐现,叫人心神沉醉却又不敢长久直视。
说书人不自觉地垂敛了眸子,片刻后,他听见初夏说,“这故事,先生以后莫再讲了,能够忘记就更好了。”
说书人仓皇应好。
初夏:“我先前的承诺依旧作数,先生若是愿意,我可以送你和家人去镇北军的势力范围安置,得少将军初长宁护佑。”
死里逃生,说书人不禁在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面上则是急切应了下来,“小民多谢小姐。为避免危险,小民想快些回照洲接家中老小”
初夏却道,“你将地址交与钱酩,自会有人去接。而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11章
钱酩和说书人离开后,吟雪才端了茶进去。晚了些,可她心知小姐不会在意,甚至于她刚说要喝茶该是想支开她。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想,断不会向初夏求证。只是将茶盏搁到她面前时,温声劝了句,“小姐可别恼了,对身子不好。”
此时此刻,初夏的气息已经归于常态,柔和得宛若水的一份子。
她淡淡地睨了吟雪一眼,随后端起茶杯,送至嘴边轻抿了口,“扮给那说书人看的,惊吓给足了,他方会说真话。”
见初夏主动提及这事儿,吟雪的目光一顿,稍许迟疑,到底是多问了两句,“那在茶楼?这说书人犯了什么事儿?”
这一桩桩一件件,足以将吟雪绕晕。
初夏却未继续往下说,“这事儿我还需再理理,等清楚些再同你们说道。你只需记得,回府后不得同任何人提及在这里的事情。”
吟雪颔首应下。
初夏喝了小半盏茶,等情绪恢复到差不多才启程回王府。
当日晚膳后,钱酩便带着说书人提及的银票和他提及那人的画像来到初夏面前。初夏先是将那银票捏在手中细细打量,二百两,也切切实实是出自立保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