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清高,实则傲慢。”
“孟清梵,你是当世最傲慢最无情的人,你可知外面乱成什么样了,有血性的男儿都在磨刀,想着未来一日为国为民做些什么,你在干什么?你荔山一干人在干什么?”
“端着清高,行懦夫之事。”
长期习武同人乱斗,让初承烨中气十足,骂声一波接一波,都不带喘的。
初夏拽了下他的衣袖,他才停了下来。
楚柏渊未回头,脚步也未有停驻,但初承烨的话,似一根尖针刺到了他的心脏,因受创面细微未见血,但疼痛是实打实地,为他清晰感知。
皇城中,六位皇子先后成人,另一方面,帝王或因昭妃和七皇子之死迟迟不愿立太子,谁劝都是徒然。
除了痴迷修史的大皇子和热衷喝酒交友的二皇子,其他四个,皆是有野心的主儿,各种铺排,隐秘的斗战不断。几年前,文学大儒苏为善竟以那样荒唐的方式死去。太祖出了名的仁善,对有学识者万般器重善待,这才到第三代,就变成这般。
更可怕的是,这只是其中一样。
昨日青州有密报,三皇子相关人等,无缘由诛杀了十几位名为楚昭和的年轻人,残忍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然,老师知而不应答,甚至连声叹息都未有。
他老人家到底在想什么呢?
难道真的任由□□打下的江山再度陷落腥风血雨,到时候,受伤的还是黎民百姓。或许,黎民百姓已经在受伤了。
楚柏渊带着他自己无法消弭的闷痛和迷思离开了,初承烨也失了再骂的兴致,他拽住初夏的袖子,“走,咱们回家。有初家在,狼崽子一辈子有仰仗,找个好老师更不在话下,需要在这里看这老东西的脸色。”
“这人呐,越老越孤僻,再加上,这老东西有太祖庇佑,横惯了,避着他走才是正道。”
初夏拉回了自己的袖子,纤白的手贴着布料抚了抚,“三哥,我不回去,我刚说的话是真的。”
初承烨脑壳忽然一阵疼:“你怎么这个节骨眼犟上了?当世除了孟清梵这老头子就没人能教狼崽子了?”
初夏:“是。”
初承烨:“”
算了,他不管了。
初承烨负气出了凉亭,也仅限于此,要他在这个时候抛下妹妹回家,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延礼还坐着,从头到尾都是那样的安静。
只是这目光,从未离开过初夏。
让吟月三个先回了马车,初夏望向延礼,“你也想劝我回家?”
延礼回她,不假思索,“不曾。”
初夏:“为何?”
延礼:“夏夏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给荔山一夜时间,若是明日结果依旧,他便打上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