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初夏的心间荡起惊涛骇浪,“那怎么称呼少侠?”
陈二狗:“我之前随娘姓,叫陈二狗。但我娘说,陈二狗这个名字上荔山就不能用了,给了我一个新的名字。”
初承烨快笑死了:“你娘是对的!那新名字叫什么?陈三望?”
陈二狗也跟着笑,“不是,叫楚昭和。”
闻言,初承烨几个都赞这名字大气。
唯有初夏默不作声,可经由她的面色,可以知晓她是极高兴的,那一直堵在她心口的坏情绪正在一点点散去。
真好啊!
帝国右相还活着,也应势来到了帝王身边,他们又将并肩作战。这一次,她终于可以见证,并且参与其中。
快意潇洒,热血无畏。
任岁月锋刃冷冽尖锐,也敢迎头而上。
翌日,陈二狗准备和新朋友一道上山,却被初承烨告知他们还在等山上的消息。
陈二狗听完,竟也不急着上去了。他爹都在这山上扎根了,跑不了,早一时迟一时没影响,还是跟着新朋友一道上山有趣。
初承烨本来觉得不妥,他们这能不能上去都还不定呢,怎么能耽误人家认亲,不想被初夏拦了下来。
她笑着对他说:一切皆有缘法,就由着他去吧。
这茬,就此揭过。
等到日落西山,天际染了金色霞彩,荔山还未有消息传来。初夏神色未变,也做好了长期对峙的准备。
“三哥,延阿嚏。”
她本是想叫几个少年去寻些柴火,不想一开口,冷风入喉,她不禁打了个喷嚏。这一声,不仅让吟月几个慌了,拿水的拿水,翻厚披肩的翻厚披肩。也让延礼想起了她病的那个时候,她成日隐于小院,他担心却看不到她。心间烦躁渐生,趋浓时,他忽地动了。径直走近昨日剩下的柴火处,一阵挑拣,挑出了根拳头粗细,一米半长的木棍,末了,紧紧拢入掌心。
“狼崽子,你要干什么?”初承烨是最先开口的那个,他瞅着这狼崽子一派想去打架的势头。
延礼循声看他,眼神很淡,神色也是,仿佛他接下来提到的事儿,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不值一提。
“打上荔山。”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说罢,执棍走向初夏,立于她面前时,低而柔和地问她,“你要和我去吗?”
初夏这才意识到昨晚他说“不曾”时内心真实的想法。一瞬间,心跳被扰乱,是她不熟悉的频率和力度,然,她一点都不怕,反而笑开来,倾城绝艳,“要的。”
延礼去哪儿,她就去哪儿。延礼喜欢这个答案,不禁弯了弯眉眼。明明即将要去做自玄钺开国就没人敢做的事儿,他却笑得像个孩子。
两个人并肩,向山而行。
玄与粉白,两个截然不同的颜色撞到了一起,却是那样的和谐,仿佛本来生来就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