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礼盯着那信封看了数息,第一次看向这锦袍男子,“我不识孙姓老板。”
锦袍男子笑着:“孙老板说他是友非敌。先生若是不信,可向初夫人和初家小姐询问。”
“孙老板只是想借您的手为南部水患尽一份力,因为他也是南境人。”
秦墨初听完,难免好奇,“南境之人?他叫什么?我说不定听过。”
锦袍男子低声,音量限于这一桌能听到的程度:“孙老板,名唤孙行舟。”
延礼和楚昭和或许不知孙行舟之名,秦墨初一个南境霸王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孙家,南境声名赫赫的书香门第,这一代家主孙为善,南部大儒之首。若是没有那场闹剧一般的杀戮,孙家嫡子孙行舟将是南境最耀眼的少年,连他,是无法压制住他的光芒。
正唏嘘,延礼已是看向他。只言未发,秦墨初便知晓他的意欲,答曰,“确实是南境人,也大几率,是友军。”
灭孙家的种种证据都指向了四皇子,他不信孙行舟会和他们有牵连。
这话一出,楚昭和便伸手接过了信封。
延礼则望向锦袍男子:“替我多谢孙先生,他日若有需要相帮的地方,四端必定全力以赴。”
锦袍男子应下,随即离开。
等他走到没影儿,楚昭和拆了信封,仔细瞧了里面的银票。一清点,十张千两的票据,扎扎实实地万俩。
他脸上的喜悦明晰,“这孙行舟,真奇兵。”
秦墨初对两人说,“是个极可怜的人。”
后面细细说来,孙行舟千里赠白银万两的目的也隐约显露,“你说他会不会是想借你的手除掉城里的那位四爷?毕竟”
知晓了详情的延礼也如是想,但他不曾生恼,一点都没有。某种程度上,他是理解孙行舟的,甚至能量化孙行舟对四皇子的恨。
因为他也曾那样恨过乔明灿。
另一方面,孙行舟今日的举动,夏夏多少参与其中。她应该是想他帮孙行舟的,既是这般,他日时机成熟,他帮他一帮又何妨?
暮色一寸寸蔓延开来,直至将整个皇城笼入其中。初夏随着父亲前往景华殿。宫宴装束总是要较寻常隆重华丽些,当下,初夏内裹了袭月牙白的柔缎长裙,外面披的仍是御赐的云眠纱,薄如蜻蜓羽翼,至柔美的茱萸粉。宫里贵人众多,太艳丽不妥当,太素又不符合她的身份和当下场景。取中,最为妥帖。
悬于她手腕上的玉镯发髻上的步摇,全都是外祖郁老专门请师傅,耗费时间以月年计手工打造出的。矜贵,精致,无声轻晃中,世家贵女的底蕴和底气氤氲开来。也在向皇家昭示:皇家给得起的,初郁两家也能给得起。入宫,只为安皇家的心只因问心无愧,并不是想从皇家谋得什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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