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他转向楚昭和,“我们可以再做一个。”
楚昭和:“?”
秦墨初二度直起身,“伪造皇子的护身玉,那是杀头的死罪。”
延礼淡声:“我不是七皇子?”
这一句,似榔头将楚昭和和秦墨初抡清醒了。
是了,只要七皇子是真的,那玉是假的又有什么所谓?就算被看出来,就帝王对昭妃和七皇子的在意,谁也不敢沾边,最后必定闹到咸佑。到时候父子相认,什么危机都会引刃而解。
楚昭和直叹:“妙啊。”
秦墨初却没这么乐观,“这玉石一出,全天下都知道你还活着了,眼下的清净就再没有了。”
延礼定定望着好兄弟,十数息后,忽地弯了弯唇,“我没了清净,那些人难道就有了吗?”
“我们荔山三人,还能怕谁不成?”
秦墨初一听,觉得这话甚是有道理。
他一身的颓懒瞬息散了干净,“说得好!我们荔山三人还怕谁不成?”
“他们让我们过得不舒坦,我们便让他们双倍的不舒坦。让人不舒坦这事儿,我可太擅长了。”
“你现在就画出玉石的样子,材质也详细说说,等会儿我就找南境最好的工匠去做。”
延礼也正有这个意思,他取了纸笔,循着记忆临摹出玉石的形状和纹路,玉石的底部,刻有【延礼】二字。
画完,秦墨初便收藏妥帖,出了宅邸。飞出去的,许是觉得走路太慢了。
五日后,他取来玉石。
白玉龙纹,刻有七皇子的名字。
延礼仔细瞧了瞧,由衷道了句,“比真的还要真。”
秦墨初笑得肆意又明朗:“也不看看是出自谁的手笔。”这一句,既夸了制玉的师傅,也夸了他自己。和寻常一般,不知道谦虚二字为何物。但没有人在意了。
楚昭和甚至顺着他的话,猛夸了他。
简单用了午餐,三人出了宅邸,春阳正盛,他们身影被笼于其中,瘦削单薄,也坚定。
希望,从来都是少年人向前的步伐。
一代又一代,未有任何不同。
未时,三个人终抵安州府衙。最近忙救济,也没少府衙里的大小人物打照面,但像现在这般杵在衙门门口,倒是第一次。
秦墨初先行来到了府衙门口,笑着问在门口值班的侍卫,“小哥儿,洲牧今日可在?”
“在的,秦公子可是有事儿?”侍卫认出他是巨富秦家的少爷,近期,总能看到他在救济受灾乡民。心怀感激,不仅没隐瞒,还问了后续。若是能帮忙,能力所及,他必定是会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