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妈。”
&esp;&esp;刘淑琴听到声音,转头看见初语,苍老的脸上立刻浮起笑纹:“怎么今天回来了?”
&esp;&esp;“过来办点事,想你了就回来看看。”
&esp;&esp;吃午饭的时间已过,刘淑琴将盆子放下,把手洗干净:“吃饭了没?妈……我给你做点。”
&esp;&esp;初语点头:“想吃笋炒腊肉。”
&esp;&esp;刘淑琴在厨房里忙活,初语拿了一把小竹椅坐在二层小楼前,逗着家里的小黑狗。
&esp;&esp;小楼盖了没几年,当初建房子的时候任宝军就嚷嚷:赔的钱多,一定要建套“高大上”的。
&esp;&esp;所以跟风建了“小洋楼”。
&esp;&esp;乔迁的时候,任宝军乐的合不拢嘴,刘淑琴躲着他们两个偷偷抹眼泪。老两口半辈子才住上这么像样的房子。
&esp;&esp;可后来呢?
&esp;&esp;原址那块区域被改建成s市有名的避暑山庄,任宝军拿着拆迁费挥霍大半年,最后在商店里换了一瓶农药。
&esp;&esp;五年前,初语二十二岁,她真的以为贺景夕只是一个汽车修理工。
&esp;&esp;那时他在魏一周的店里帮工,经常带着一身机油味。休息时就叼着烟,看到她会露出一个痞气的笑。
&esp;&esp;五年前他嚣张,无赖,跟现在的深沉大不相同。而她涉世未深,经验尚浅,竟错把璞玉当顽石。
&esp;&esp;小黑狗呜呜的叫声让初语回神。应该是被抚摸的太舒服,用狗头贱贱的蹭了蹭她的手掌。
&esp;&esp;“小语过来吃饭。”刘淑琴已经把饭菜摆到桌上。
&esp;&esp;初语洗了手,拿起筷子先夹了一箸笋。
&esp;&esp;刘淑琴把菜朝她面前推,看她吃的香,不知不觉就笑起来。
&esp;&esp;“这菜还是您炒的好吃,我就做不出这味来。”
&esp;&esp;刘淑琴笑:“我都做了多少年了。”
&esp;&esp;桌上一饭一菜,还有一碗乳白色的鱼汤。
&esp;&esp;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初语的口味刘淑琴了如指掌。
&esp;&esp;初语喝了一口汤,浓香瞬间萦满唇齿间。
&esp;&esp;刘淑琴搓着满是老茧的手,一边看初语吃饭一边跟她说些邻里间发生的事。
&esp;&esp;哪家生娃了,哪家娶新媳妇了,哪家两口子闹离婚了。
&esp;&esp;都是些琐碎的事,可初语爱听。
&esp;&esp;任宝军去世后,这个家白天黑夜的只有刘淑琴一个人。
&esp;&esp;初语早就提出要把她接到自己住的地方,但刘淑琴不去。
&esp;&esp;不想去,也有顾忌。
&esp;&esp;初语安静的听她说,偶尔插上几句话。
&esp;&esp;“上面徐家丫头长得没你好,学历没你高,人家孩子都满月了。”
&esp;&esp;初语哭笑不得,这是又开始催她了。只好说:“会有的,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