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心情更加沉重,余家已经后继有人,而他?看了一眼索然,心中长叹。
“哎,影,你老实说吧,你居然早就猜到了卢尚会舍了平城,前去洞岩,才和天佑一起定好了这些行动?”在进了虎都之后,才发现原先的守军居然一不做二不休,烧了粮仓,赶走了百姓,得了这虎都,居然连顿饱饭都吃不到。正在忧心之际,阿佑居然派人送来了粮草,看这架势,再撑个十天八天的绝对没问题。花翩翩嘴都要笑烂了,果然还是他的主子英明神武,连卢尚那老狐狸的心思都猜得到。
“我没猜到。”楚影面无表情的回道。
“没猜到?”花翩翩的脸顿时僵了。
楚影瞟了他一眼,说出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而且这也不是我与她商量过的。”
“什么?”花翩翩这回真的跳起来了。
楚影的眼神却慢慢柔了,“你小看她了。”
他的丫头,有着世间最玲珑剔透的心思,必定是守在平城没堵着卢尚,便算定卢尚奔往别处去了。既然这样无后顾之忧的舍近求远,那也定然是对自己的后方作了妥善安排,不惧风国军队的捣乱。
所以将错就错,原来要袭击卢尚的人马,立马变成了粮草护送的军队。
花翩翩摇摇头坐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影,四年前她不是还不解世事吗?”
四年的时光,当真可以让人脱胎换骨吗?他总不相信天才,在此刻,却开始怀疑了。
楚影笑了,得意洋洋,“如果你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一个人一件事上,这样专注认真,你会比她更厉害。”
那个丫头啊,只是不愿算计,却并非不能谋略。
当她的心放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这个人就是她的全世界。她的所有,便会为着这个人而绽放出光芒。
而此刻,现在,他,就是那个丫头的世界。
她要是认真起来,这力量还是够吓人的。这一点,从她开始学医时的专注,便早已显现出来了。
“好了,翩翩,虎都拿下,我们再来做点别的吧!”
“做什么,不是应该继续往前攻?”
楚影拿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他,“伍国又不是除了卢尚没人了,我们夺了此处就够了。”莫非还想以凭一军之力,力挑整个国家?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替那个坐在高处是非不明老眼昏花的皇帝扩张势力。
他只要守着家门不破,没想要侵占别人的天地。
“那我们要做什么?”
“卢尚想要断我的后路,却忘了我也可以断他的后路了。”
沉默一会儿了之后,“这你也跟她商量过的?”
“没有!”理直气壮的回答,“她自己也该猜到的。”
花翩翩无力的坐了下来,不想去看那个家伙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似乎有个尾巴翘起来的样子,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知道你们是郎有情妾有意没错啦,可是有谁规定这样的两人就必定要变成对方肚子里的蛔虫?
花翩翩忽然觉得自个儿的小命,似乎没什么保障。
狭路相逢
“来了!”白远兮身上的杀气徒增,在阿佑耳边道。
阿佑点点头,手在剑上握紧。
将要面对的那个人,是与爷爷齐名的将军。
就在将要踏入前面山谷的时候,卢尚突然举起了手,索然一愣,却还是果断的命令队伍停下来。
卢尚的眼里闪着冷厉的光,审视着前面的山谷。
“将军?”索然显然也观察过了,“此处山谷很宽,若要设伏,不是好的地势。”所以应该没有危险,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卢尚没有答话,神色却渐渐冷凝起来。
“索然,你带人从背后上山去。”
索然惊疑不定的看向前方,有些不可置信。
阔谷设伏,完全就是兵家大忌。
卢尚的嘴角,扯起冷凝的弧度,余端,若你的血脉断在这里,那我可还真是觉得愧对故人了。
别的人或许感觉不出来,可是与余家军周旋数十年的卢尚,却在这样的安静里隐隐嗅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