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再加上相似的死状,这已不能用巧合二字来简单概括了。
“原来如此。”万教授终于明白了事情前后,“不过现阶段只能等待坠落点的确定了。必要的话,后期可能还得做一下相关实验。”
闻言,顾珹和林默都赞同地点点头,但祁星宇却有些魂不守舍。
万教授有所察觉,于是朝他抛出了个问题:“你小子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祁星宇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我好歹是淮城人。”
“平时也没见你把其他日子记得这么明白。”
“哎哟我的好师傅,您这又翻的是哪门子的旧账啊?”
祁星宇那京片儿不自觉地跑了出来,老头接着嘴巴一撅,耍起了赖皮。
转眼已是深夜,瞌睡虫瞬间席卷了整座城,周围居民楼的灯也随之灭得七七八八。
关于本次事件的各种谣言已在网上疯传,所以看热闹的民众早都回了家,路两旁自然有些空荡荡的。
在卸下装备的空挡里,负责铲尸的人员交替上阵,准备把遗体打包送进验尸房里去,顾珹也电话联系了两辆警车,把几位法医分两路送了回家。
等到工作收了尾,顾珹终于有了喘气的时间。
他坐在路边的公交站里,点了只久违的烟。短暂的吞云吐雾并没有带走烦闷,他抬头望天,明明月亮大如圆盘,却忽然连呼吸都觉得无趣。
细密白雾逐渐蔓延开来,后与微凉空气一道再度被纳入肺里。
顾珹收回目光平视前方,直到烟燃到尽头。他刚想掐灭烟头转身离去,却意外被一抹身影吸引。
马路对面,路灯之下,蹲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大约是因为缩作了一团,所以实在没什么存在感。
她身上裹着件针织长外套,衣摆不免触地。手机屏幕光映在脸上,依稀可见她表情之严肃。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起了身,大约因为起得突然,所以伸手扶了把路灯。下一秒,她又高高举起了手机,把摄像头朝着马路对面,显然是想拍些什么。
也就是在这时,二人目光交汇。
女人下意识地后退,顾珹不由得地往前,一切都出于本能。只是等到后者躲开车流跑到对面时,却发现对方竟然还站在原地。
她站在路灯下方,身上全是阴影,像是穿了一身黑。
顾珹徐徐往前,手摸向裤子口袋,在走到女人跟前时刚好把警察证掏了出来。
“你好,这里不能拍照,请立即把刚才拍的照片删除。”
走到这个距离,他终于看清了女人的打扮。
黑色针织外套垂至小腿,里头穿了件缎面吊带裙,颜色像红酒,也像红宝石,总之衬得人十分白皙。目光上移,随之撞入脑海的是一张莹白面庞。
“警察同志,我就拍了拍月亮,这也得删吗?”她歪歪脑袋,笑着问道。
“。。。。。。”
这借口实在荒唐,但顾珹挪开视线看向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机,发现果真是张月亮,一时又有些语塞。
“介意我往前翻翻吗?”
“介意的。”
顾珹把话说得客气,却没想到这女人蹬鼻子上脸。于是他迅速把笑容卸下,换上了副应对犯人时的表情,又道:“这位女士,泄露相关信息可能会影响案件侦查,也可能会侵犯被害人隐私,所以我现在需要检查您的相册,请您配合我的工作。另外,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