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乱糟糟的!”
一个酒糟的老头子,神神道道的,穿着一身破旧道袍,挽着稀稀疏疏的发髻,插着一根木簪,不住摇头叹息。
他爱抚的摸着这幅传世名画,昏黄的眼珠子动了动,“经老夫的测算,终于测得真理!哎,此画再不能留在手里呢。”
说完这句话,他流了两滴眼泪,并不为自己算来算去,就算到这幅画的结果而羞愧。反而悲悲戚戚的抹起了鼻子,“舍不得啊!想当年,我曾爷爷传给我爷爷,我爷爷传给我爹爹,我爹爹又传给我。现在,我也要传给——你把它完好无损的送到我小儿手里啊!这关系他的一生情运!若毁了一丁半点,我可饶不得!说不得,去把你老头子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刮下来,再送他去寺庙里去做个撞钟和尚!”
“前辈,请放心吧。晚辈一定把此画送到令公子的手里!”
大概的少年的信誉良好,老头子这才松了口气。念念不舍的看着古画。
画中的宗紫迎,美若天仙,恍若神妃仙子,难怪引得无数男子前仆后继——她微微仰头,如瀑蓝发垂在肩后,勾魂媚眼眯成一条缝,红唇半张,点点诱惑就从那扑面而来的香风中传递出来。
她身上的舞衣,用了最少的布料,上身近似于小马甲,把精致的锁骨和莲藕般的手臂都露在外面,下身赤红裙,除了腰间围了厚厚几层外,下面完全是几条红绸波浪般缀着,雪白的大腿从根部露出来,粉光致致的小腿勾着,撩人之极。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她细若柳枝的盈盈细腰,只是随着姿势略略摆动,就有无限的风情透射而出——这是五百年后啊!就算是五百年后,想找到几个与她并驾齐驱的女子,也难!
老头子把画和上,自始至终没怎么看画作的少年,微微一扫,注意到画中的妇人,肚脐之边,有一颗鲜艳若滴的朱砂痣。
这是真的,还是故意加上去的?长得位置真是巧呢!
那少年微微一愣,随即双手合什,神态安逸,宝相庄严,虽然年纪轻轻,却俨然有一代高僧的气度。
酒糟的老头子,失去了心头爱物,有点不甘愿看着年轻的和尚无悲无喜的收起名画,嫉妒的说,“你倒是运气好。才从北瀛洲来甘琅一个月,就能回去了!”
“十八处神迹降临,非同小可。不定是天外天,或者神界的大变动,晚辈自然要回寺中复命了。”
“只是晚辈在临走之前,想见一个人,主持能否帮助呢?”
年轻的和尚笑着提出一个疑问。
“你想见谁?”
“那位引起‘维纳斯’神迹的**。”
司南打了一架,觉得通体轻快多了。
那身破烂第一时间被换下,换了一身紫红缎子缠枝花的圆领衫,桃红的汗巾子。发饰珍珠网早被拉扯掉了一地,不能用了,如今则梳成望月髻,在脑后盘成三股圆髻,分别用珍珠花扣着。
不知是彰显自己多么富有,还是为了其他目的,司南刻意在斜髻上戴了两颗拇指大的珍珠,用冰蚕丝织的无色之线包着,让柔和的光芒映入人心——这里,可没有养殖珍珠一说,所以珍珠是比玳瑁、金银更加贵重的饰品,这么大的圆润珍珠,尤为难得。
砰砰!
海冬青站在门外,司南一回头,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笑容,想要扑入心上人的怀中,却被海东青的皱眉模样吓住了。
“青哥?你,你可是不喜欢我和人打架?”
海冬青偏过头,嘴唇抖了抖,差点绷不住笑意。
他是战者一系的传人,以战为生,怎会排斥战斗呢?
只是刚刚司南的打架
也太不好评价了!
总之,很凶猛,很厉害
司南怯怯生生的看着他,心中泛起小九九,不知道怎么安抚青哥,原谅她的任意妄为呢?
而海冬青看着司南小心翼翼的眼神,忽然心中一痛!不喜欢!他不喜欢司南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喜欢司南每天笑得开开心心,做错事也不饶人的样子。像小猫扬起利爪,不高兴就给人一爪子,理直气壮的要求好饭好菜,想要休息的时候谁也不理,干什么都理直气壮,完全不觉得自己会有错!
有一点任性,有一点小小的自私,可都是那么的可爱。
看到这样的她,他所能做的,只有微笑的守在她身边,直到天长地久。
“青哥?”
司南委屈的两眼泛着水花,海冬青立时绷不住了,叹息的按上司南的肩膀,认真的说,“下一次,你向别人宣布我们的关系,如果事先说一声,会让我觉得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