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主人,整间屋舍都变得毫无生机,死气沉沉。
深深的叹息一声,司南慢悠悠的坐在蒲团上,双手托腮,幽幽的目光透过小窗看外面的落叶。她想回味海冬青的音容笑貌,却茫然的发现自己的记忆好像出了问题。
不然,为何记不起那人的面容轮廓。和他的一往情深?
记忆中,念念不忘的,唯有当初自己雀跃欣喜的心情那种怀揣着小兔子,患得患失,一时忧虑,一时欢喜,心心切切的心情。
对很多女人来说,真正忘怀不了的初恋,不是那个男人本身,而是那个带给她特别感觉的人,让她留念铭心,让她难以磨灭。想起那段情,也就回忆起那段的青春无悔,那段奋不顾身,那个傻傻的、又可爱的自己。
时光磨平了棱角,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激情了。
司南发呆了许久,才轻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待要站起来,不想坐了太久腿都酸麻了,一时没站稳。以手支撑,再次直身的时候,突然蹙起了眉尖,挑起一个疑惑的弧度。
蒲团中有东西!
藏在厚厚的又有韧性的草茎中,虽然只有一丁点锋利的坚硬,可手部的感觉何其灵敏?司南心中大讶,小手在蒲团外扯开了一个小缝,探进去。在里面摸来摸去,好一会儿,终于摸到一块带着棱角的石头。
这块石头是黝黑的不规则形状,看似普通。可是司南的第六感分明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一块普通石头。
到底是什么呢?海冬青又为什么留在自己打坐的蒲团里?走了也不带走?
抑或,是故意留下来给她的?
司南的心,一时酸胀胀的,眼睛里也多了些湿润的东西。
虽然知道对方和自己无缘了,可对海冬青的那种初恋少女的情怀仍在,犹豫一会儿,就把它揣到自己怀里,拿针将外部的口子缝好。
她的针线功夫极好,手指灵敏,缝出的针脚细密,加上又是旧物,扯了原本的线头缝补,外观根本看不出来。
把蒲团放会原位,念念不舍的环视了一圈,司南无可留念,终于离开了这个地方。
未来,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她不会再过来了。
沉浸在使人颓丧的情绪中。会让她毫无斗志。
她才十四,还有漫长的一生要过呢
直到司南的踩着满地的落叶走后很久,两道忽闪忽闪的身影快速出现,空气中只留下一连串眼花缭乱的残影。几个闪身,就来到海冬青的树屋。
“早说过,东西不在了。”
一个在大白天内依旧看不清面容的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海冬青奉绛洞耆老之令,是不会把那东西带走的,肯定留了下来!”
“这里空荡荡的,一目了然,能藏什么东西?”
在连床榻都无的树屋中,两人面面相觑,随即眼睛同时一亮,忽然反应过来似地,一起出手
那个蒲团外表很久旧,橙黄色的葛棉都磨出了线,一望就知道用了很多年了。
“没有破。”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的撕开。
当然,他们只看到了一些枯黄的草茎,别无他物。
“也不在这儿?能在哪里呢?”
“会不会是刚刚那个小丫头?”
“不可能。青鸾跟我提过,那丫头是命定之人,也是容儿选择的人。海冬青的斩妖,就是给了她。”
“她?一个小丫头?能用的了斩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