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夜白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晨殇无奈的笑笑:“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
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既然出现了,自有他的道理。
夜白轻轻的皱了皱眉。
“你真的,要走?”落月轻声的问着他,她还是不怎么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晨殇从来都是和她在一起,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女子来,而且还和他很亲密的样子,总觉得有点奇怪,却偏偏解释不出来,的确,像晨殇这样的男子,如果他有心想去招蜂引蝶的话,恐怕不止这么一个。
真的是她多心了吗?抑或是她自作多情?
可是不管怎么说,看见晨殇还好好的,她终于放下了心。
晨殇点点头:“是该走了,虽然我想要让你幸福,但还不至于心胸开阔到亲眼看着你们幸福。”
很坦白,却,也很无奈。
“可你如果留下来,无圣宫可能会想出办法延续你的寿命。”落月看着晨殇的脸,心里浮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就算他不能亲眼看着她幸福,可是,他只有几年的寿命了,他想就这样死在外面么?
是不是,一旦不爱,便连亲人也做不成,甚至,连朋友也不是。
“生命再长,若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用呢?”晨殇深深的看了落月一眼,然后微微笑了起来,“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要介意,只要曾经拥有过,以后怎样,都不重要。丫头,谢谢你的好意,我想,哪怕只有几年的时间,我也会让自己过得很有意义的。”
他将琴盒拿了起来,然后柔声对那个少女说道:“走吧。”
他们走到门边的时候,落月怔怔的看着他,直到夜白轻轻的将她拉了拉,她才回过神让出一条路来。
不知怎么的,心里隐隐作痛。
“丫头,保重。”晨殇轻轻的吐出这句话,没有再看落月一眼,便与她擦肩而过,走了出去。
从此以后,便是路人……
落月猛的回身,看着他挺直的背,轻衫在行走间飞扬起来,飘逸出尘的风流,却又像随时都会被折断一般的脆弱。
“殇……”她开了口,却没有了声音。
她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的,慢慢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也许这一别,便是永恒……
再也不会有人缠着她撒娇耍赖,再也不会有人弹叮叮咚咚的声音,再也不会有人替她拭去难过时流下的泪,再也不会有人跟在她后面叫她丫头……
那种长年相伴的点点滴滴,像是会腐蚀一切的毒素,一点点的吞噬了她的心。
夜白的瞳孔一点点的凝了起来,像是清澈的湖水,一圈又一圈,漾出浅浅的涟漪与伤感。
“他们都走了?”晨殇坐在十年的衣冠冢之前,看着走过来的少女,轻声的问道。
她眨眨眼睛,点了点头,笑吟吟的看着他,似乎永远也不会懂得什么是忧伤。
“走得远了吗?”晨殇打开了琴盒的盖子,把那把玉琴拿了出来。
她点点头,眨着黑白分明的瞳孔一直浅浅的笑,漂亮得像没有感情的瓷娃娃。
“那就好。”晨殇轻轻的弯起嘴角,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那少女便化作一阵雾气,慢慢的消散去了。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一人自言自语罢了。
她的确是不该出现的人,因为她只是他用来掩饰的一个幌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