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戏场被毁灭以后,阿诺德没有选择回家——
哪怕阮软只在他家里待了一小会儿,他也仍然会不断地回想起短暂而又美好的时光。
尽管那是虚假的。
不不不。
他拥有的所有温情的回忆都是虚假。
唯一真实地,则是他如今爱恨交织的浓烈情绪。
漫步在冰雪覆盖的无人道路上。
阿诺德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音色。
他凑过去看了眼。
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
是亚瑟。
祂从海洋出来。
胸前鼓鼓的,像是藏着什么宝贝。
犹豫再三,阿诺德还是决定去打个招呼。
——亚瑟是邪神。应该会比阮软厉害,即便游戏场打上了阮软的印记,也一定会有其他办法重新让游戏场运转起来。
“主人。”
亚瑟撩起眼皮,冷冷看向他。
“我帮不了你。”
“游戏场再次运转的前提是杀了她,你想要杀掉她吗?”
阿诺德翕动嘴唇。
信仰破碎而无望,恨意涌上心头,“只要能让游戏场运转起来。”
阮软从斗篷之中钻出脑袋,眼眸灵动,海藻般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白皙的皮肤上沾染了像是醉酒后的红晕,秀色可餐。
阿诺德的话语卡在喉咙。
他看向亚瑟,又看向阮软,看着这对厮混过后的狗男女,有了一种世界皆与我为敌的颓败与愤怒。
阮软嗓音柔软,就和每一次安慰他那样,就和一步步引导他踏入甜美梦境那样。
“你想要游戏场再次运转吗?”
“我就可以帮你啊。”
“我会帮你的。”
阿诺德神色近乎崩溃,眼球布满红血丝,“然后再停止运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