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皱眉,大着胆子上前,腰板尽量挺直,展了展扇子,也学着那些个文人雅士摇了摇。好冷,赶紧的又收了回去。
紫阳失笑。这小丫头,能不那么搞笑吗?“待会儿,演好了。否则……你知道的。”
“否则什么?”平儿停下脚步,一脸不解的问。
“罚你。”
这个啊,不怕的。平儿松了松表情,迈开步子接着往前走,尽量潇洒的踱着步子。
“罚你嫁给戴剑利。”紫阳冲着她的背影轻声道。
平儿的脚步立马的停了。转过头,一脸娇羞,还蹬了蹬脚:“公主,你说什么呢!”
紫阳点头,一脸肃穆的缓缓说道:“演坏了,要嫁了。”
“公主,你再取笑我,我可回宫了。”
紫阳笑的开怀,小丫头急了,竟威胁起我这个主子了。
平儿被紫阳这般笑吟吟瞧着,只觉毛骨悚然。
“那我把你嫁给盛将军,好不好?”
“公主,你怎么?”
“你若是不喜欢戴剑利,我便将你指给盛安了。两个里头,你挑一个。”
平儿好生无语。却见远远来了一行人,倒觉像是来了救星。收拾表情,正色提点紫阳道:“有人来了。”
紫阳转身,瞅瞅身后,来了一群人,领路的三个,模样气度皆不俗。宋安之他见过的,有没有在里面呢?那个青衣服的好像就是啊,六年了,怎的还爱穿青衣呢?是为了,好认?恍然间,紫阳又似见到了海阔蓝天之上,飘着的云。
“是他们了,准备好。千万的演好了。”紫阳躲到平儿身后立好,小声的吩咐。
平儿庄严的点了点脑袋,迈开步子,款款走向那些人,优雅的抱了个拳祭到胸前,躬身行礼,“公子们好,在下萧郎。”
那三人皆停了步子,目光都锁定到了平儿身上。带头的青年,三十几岁上下,身量高颀,圆润清俊,福相饱满,脸上漾出和善笑意,拱手回礼:“萧兄好,幸会幸会,在下彭远清。”
“远清兄!久仰久仰。小弟初到杭州,趁兴想要游湖,可怎奈只有主仆二人,实在是太过冷清了,不知……”
彭远清答得爽快:“如此,求之不得。请!”
一行人登船之后,舱内红木茶几之上,已有各色菜肴及美酒准备妥帖。四人围着坐定,其他小厮都停步在了外舱,只余了两个丫头在里头伺候。
平儿扯谎说:自己离不得身旁的这个随侍。此话一出,众人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个模样过于俊俏的随侍,紫阳忙低头。彭远清依旧和善笑着,欣然应允。于是,紫阳也被破例带入了这舱内。
彭远清开口介绍:“萧兄,这位是宋安之。”
另一个紫袍青年不待彭远清开口,就已然先抢话道:“在下唐秋生。”这小生看起来十七八岁上下,卧蚕之上清澈如水的眼,黑而透亮,温润似若春雨。
“幸会幸会。”平儿拱手客气寒暄。
唐秋生回以天真无邪的笑容一个,而宋安之则是温文尔雅的一颔首。接着便是各报家门,平儿开口便把萧郎生平信口占来,说自己祖家乃是做药材买卖生意的。古来有名的神医萧实珍,就是其祖父的祖父的无数个祖父。又问道,京城里头的萧安堂听说过没有。总之,互动的不错,扯的也算正儿八经。其实京城里头确有此人,紫阳与其也算熟识,所以借用其名号倒也无妨。
彭远清在商界摸爬滚打这般多年,自然听得过此人。于是问:“外界传闻萧兄自小身子多病,今日我看气色红润,哪似有病的样子!到底是世间传言不可信啊。”
紫阳用其身份本就是因看重了此点。因是多病,所以世人不常见之。只听平儿脸不红,心不跳的接着瞎扯:“本是有病的,后来寻得一个良方,服用至今,倒也渐渐的好了。”
彭远清来了兴趣,问道:“本生的是何病?还有,是何良方,如此神奇?”
平儿一愣,此点未曾考虑过啊!掩扇咳嗽了声,接着一本正经的道:“便就是那肺痨,一直喝药将养着,也不见大好。直到遇着一位道士,给了一记偏方,才慢慢的好些了。但也只治标,不治本。”
“那记偏方是什么?”彭远清眼睛突然间变亮了,似闪着银子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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