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FALLS
他叫艾伯特·温菲尔德,朋友都叫他阿尔比。当得知警察将再次和他谈话时,他似乎非常惊讶,但在第二天上午约定的时间还是到了圣伦纳德警局。雷布思和西沃恩都在忙其他工作,温菲尔德足足等了15分钟。直到两个高大的警卫将他带进审讯室,他俩又让他多等了15分钟。门外,西沃恩和雷布思相互对视一眼,并点头示意,然后雷布思用力推开了门。
“温菲尔德先生,很感谢你能来。”雷布思说着,啪的一声关上门。这个年轻人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房间的所有窗户都紧闭着,令人窒息。在一张狭窄的桌子两侧放着三把椅子——一侧有两把,另一侧有一把。温菲尔德一直盯着对面的两把空椅子,正对着桌子的墙面上挂有录音机、录像机,桌上写有名字,显然是之前的受审者留下的。墙上的禁烟标志被圆珠笔画得面目全非,接近房顶位置的墙上装着一台监视器,监视着室内的一举一动,并根据要求来决定是否需要录像。
雷布思向桌子的方向挪动椅子时,故意让椅子发出尽可能刺耳的摩擦声,并随手将一沓未注名的文件重重扔在桌上,弄得温菲尔德一头雾水。他不知道的是这些白纸全都是从复印机里拿出来的。
雷布思将手放在文件上,笑着对他说:“你一定受惊了吧?”声音极其平静、柔和、关切……西沃恩在雷布思旁边坐下来,介绍道:“我是克拉克警员,这位是雷布思探长。”
“什么?”年轻人问。浸满了汗水的额头被灯光照得锃亮,棕色的短发形成了一个美人尖,下巴长着粉刺。
“菲利普被杀的消息,一定让你感到很震惊吧?”西沃恩继续问。
“当然……绝对。”他的口音听起来像英格兰人,但雷布思知道他不是。在南方接受过私人教育的经历印证了他是苏格兰人。他的父亲在香港经商,3年前与妻子离婚,现居住在帕斯郡。
“你跟她很熟,是吗?”
温菲尔德看着西沃恩说:“可以这么说。她是卡米尔的好朋友。”
“卡米尔是你的女朋友吗?”西沃恩问。
“她是外国人吗?”雷布思高声问道。
“不……”他的目光转向雷布思,只停留了几秒,“她是斯塔福德郡的。”
“那就是说她是外地人了?”
西沃恩看了看雷布思,担心他过于气盛。温菲尔德盯着桌面一动不动,雷布思向西沃恩使了一个眼神。
“这里热吗,艾伯特?”西沃恩插了一句,“你介意我叫你艾伯特吗?”
“不……不,可以的。”他又抬头看了下她,立刻转向雷布思。
“开一下窗怎么样?”
“太好了。”
西沃恩看了看雷布思,他再一次挪动椅子并发出刺耳的声音。窗户很小,开在外墙上。雷布思踮起脚尖,将窗户往里拉开了三四英寸,微风便拂面而来。
“好些了吗?”西沃恩问。
“好多了,谢谢。”
雷布思站在温菲尔德的左边,双臂交叉倚墙而立,正好站在监视器下。
“还有几个问题。”西沃恩接着说。
“好的……问吧。”温菲尔德很配合地点头答道。
“你认为你跟菲利普的交情好吗?”
“我们有时一起去……我的意思是好几个人,一起去吃饭……”
“在她家?”
“也有一两次在我家。”
“你住在植物园附近?”
“是的。”
“那是城里不错的地段。”
“是我父亲的房子。”
“他住在那里吗?”
“不,我的意思是,那栋房子是他买给我的。”
西沃恩又看了看雷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