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意和裴延说了抱歉,走到一旁按下接听键,礼貌叫人:“阿公。”
“阿昭,玩够了,就该收心了。”江学名语气和蔼,但透着一股威慑。
江昭意眉心一跳,从留学起,阿公就派人暗中跟着她,看似保护,实则监督,她永远活在江家人眼皮下,没有一点隐私权。
就像摆在橱窗里的洋娃娃,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腐朽溃烂。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耳边似乎响起陈旧铁锁拖地的声音,在十字架上绞弄着,她的灵魂,被铁锁缠绕一圈又一圈,再也动弹不得。
江学名声音依旧温和:“明天就回家吧,我会让你哥哥去机场接你。”
江昭意看着无边黑夜下的海面,一望无际,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扼住她的喉咙,令人恐惧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她闭了闭眼,轻声应:“好的,阿公。”
挂断电话,江昭意手撑在护栏上大口大口喘气,上身佝偻着,瘦弱背脊微颤,像只枯叶蝶,随时能被风吹走。
裴延走过来,轻抚江昭意背,语气担忧:“怎么了?”
江昭意不想被裴延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快速调整情绪,再抬起头,脸上笑意浅浅,一把嗓子轻盈又好听:“裴延,我能去你哪喝酒吗?”
“想去?”裴延虚搂着她的肩。
江昭意顺势攀上裴延肩颈,手臂环着他,唇弯着,眼底映着船灯的光,盛满他的倒影:“想。”
裴延搂着江昭意,躬身低头,与她鼻额相抵,湿热呼吸喷洒在江昭意脸颊,白皙皮肤瞬间飞起红晕,他紧盯着她的眼,露出一个痞里痞气的坏笑:“那就去。”
从二楼到七楼,江昭意是被裴延搂在怀里亲吻,一路推搡着往他房间走,快到门口时,他从她唇离开,嘶哑着声音说:“宝贝,拿下房卡,在左边。”
江昭意被裴延抵在墙上,他手捧着她脸吻着,她用残存理智轻嗯一声,颤抖着指尖伸向裴延衣服,摸索半天,却没伸进口袋。
裴延呼吸骤然变得沉重,握住江昭意的手,眼底情欲翻滚,黑眸一片深邃,吻她唇角,吊儿郎当地笑:“让你拿房卡,你往哪摸呢?”
江昭意脸一下烧了起来,低垂着眼,完全不敢看裴延。
裴延懒散哼笑一声,摸出房卡开门,回头看低头装鹌鹑的小姑娘,大少爷懒懒往墙上一靠,抱着肩,笑她:“你打算跟门口站一晚上?”
“……马上进来嘛”江昭意语气染上撒娇的意味,红脸低头,走进房间。
裴延房间很大,装修简约偏冷调,客厅、厨房一应俱全,像个小型公寓,水晶羽毛吊灯悬在头顶,室内明亮如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