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时笛也在这里?
不对,时笛白天已经走了,如果是一起来的没必要开两部车。
时小念一下子想到白天在断墙那里的涂鸦喷漆罐,一个荒唐的想法跑进她的脑袋,她没有多想就往里跑去,跑出酒店房间。
没有搭乘电梯,时小念穿着浴袍、趿着拖鞋一路跑出酒店,往酒店的庭院跑去。
庭院里,一辆车都没有。
寂静无声。
“……”
时小念站在那里,四周望了一眼,哪还有什么保时捷的影子,什么都没有。
是她看错了么,可她眼神再不济也不至于看错那么大一部车。
是慕千初吗?
断墙边的那些喷漆罐又是怎么回事?
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时小念的心口狠狠一颤,身体僵硬地慢慢转过去,宫欧站在不远处,穿着白色浴袍,短发被夜风吹得轻轻浮动,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看向她,面无表情,“你在这里干什么?”
不是慕千初。
时小念怔了下,随即觉得自己好笑,她以为什么?
她以为慕千初没事干的买什么喷漆罐给她,还大半夜不睡跟踪着她?时小念,你真是够了,脑子里都在乱想什么。
这个时间,慕千初自然是在和时笛甜蜜拥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随便走走。”
时小念裹紧身上的浴袍,勉强地笑了笑,朝宫欧走过去。
“我以为你要跑路呢。”宫欧站在那里,冷声说道。
“怎么可能,在你手里,我跑得掉么?”
“亏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宫欧满意她的话,低眸扫了她无名指一眼,见戒指还在,他更加满意,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大手隔着浴袍在她手臂上搓了搓,“冷不死你,大半夜跑出来。”
“还好。”
时小念轻声说道,走了一会儿,她回过头望向空空荡荡的庭院。
那部保时捷……真是她看走眼了么?
为什么明明已经放弃,她还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慕千初。
“看什么?”
宫欧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除了一个酒店庭院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时小念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夜风太凉,凉得她话不经过大脑就问了出来,“宫欧,对一个人有了执念以后,是不是很难放弃?哪怕,明知道对方是你不该去执着的,还是忍不住会想起。”
为什么已经放弃的她,还要胡思乱想到慕千初。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
“想看我的执念对你有多深?”宫欧冷笑一声,以为她是因为他才问的,张狂地道,“在我宫欧里,要么从来没有执着过,要么,我就执着一辈子!”
如此狂烈的态度。
一辈子,他这么轻易地说出口。
不过,他是偏执狂,认定的事不容易改,可她不一样。
她只是个普通人,在年少时普通地喜欢上一个少年,然后少年结婚生子,新娘不是她,她也就放弃了,结局不是应该她放下一切,普普通通地过自己的生活么。
为什么,走到这么偏远的小镇,她还会想到慕千初。
她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时小念,你该不会还没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