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卫说我对圣上无礼,要掌嘴。可有人阻止道:“住手!”
压着我的侍卫被推开,我一脸茫然地看向来人。
温文儒雅的面孔,深不见底的黑眸。他的指尖总是玩着把扇子,看似心平性淡,却贪婪得想居一切为己有!
他看我一眼,唇角勾出一丝笑,对那高高在上的人跪拜行礼:“参见皇上。”
承蒙他的关照,我也能抬头视君。那个坐上皇位上的人生得跟他很像,眉宇间却没多少表情。他威严却又有些无力地开口:“吾弟免礼。”
那人口称谢万岁。起身又道:“启禀皇上。臣弟此来是为担保这女子。这女子是臣弟的宠姬,会点皮毛轻功之术。近来臣弟进宫日久,她想是心生思念,才斗胆半夜来寻。请皇上开恩,交由臣弟处罚。”
这番话说得恭敬非常,可也无礼非常。跟皇上张嘴就要人,还编出那么套荒诞的说辞,是人都不会信!
可皇帝却信了。那个九五之尊叹道:“自古女儿多痴情。吾弟有此良人,委实让寡人羡慕。这女子……罢了,你带回去吧。”
原来皇帝这么好说话!
跟着那个人到了他住的偏殿,待他挥退左右,我说:“我要女娲石。”
他看我一眼,坐到桌前,自勘了杯茶饮。
我又说大声了些:“我要女娲石!你帮我弄来我就陪你上床!”
他冷冷一笑,说:“我不帮你你又能去哪?你以为还能从本王手中逃走吗?”
我眯起眼睛,也冷道:“我给你留我在你身边的筹码,是你自己不要。而且你要知道,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只有不想做!”以前的我贪恋红尘,怕死,才会被他强迫。可现在的我对一切都心灰意冷,也没什么可在乎的了。
他怔了怔,抬手想要碰触我,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躲。他摸着我的脸,有些失落道:“你变了。”
我冷笑,“哪里?”
他的手抚上我的眼角:“这里。你的眼里没有生气,像潭死水。”
我不自在地挥开他:“胡说八道。”
他叹口气,说:“你可知天下那么多女子,我为何单只要你一人?”
我听了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单只要我一人了?你不是有那么多姬妾吗?”
他的眉毛簇起来,“你到现在还不知本王对你的心意吗?你难道不知自从你进府后,本王再未碰过别的女子吗?”
被他说的一愣,我老实道:“不知道。”我大姨妈来的时候和惹他生气的时候,他不都在别的女人那里过夜的吗?尤其如意夫人那都不知去过多少次的说。切,卖乖也不想个好点的谎。
他有些气恼,可也没解释什么。又接着道:“本王识人无数,却从没见过哪个像你这般不忌世俗,肆意妄为的。那时你的眼睛比夜里的繁星还亮,张狂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现在不也一样?”我说,“我现在也没怕了谁。”
“现在你的眼里是绝望。好像一切都被抽走一般,空洞的像要消散。”
抽抽嘴角,对他的说辞我不至可否。也许他是对的,可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
“你帮不帮我找女娲石?”再问一遍,心里已打定主意,如果他说不,我立马就走。
“……你要那何用?”
再懒得理他,我转身去拉门。
他从后面追上,紧拉住我。“你可知出了这门,再没人保得了你?近日有人要行刺皇上,宫里已布下天罗地网,你冒然乱闯必是死罪!”
我用力甩开他,“死不死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他气得抬手要打我,我快一步抽出小刀抵上他的脖子。
“得罪了,王爷。那个东西我非要不可,麻烦你合作一下。只要你告诉我藏在哪,我这辈子都念你恩德,感激不尽。”
他的手缓缓放下,唇角溢出丝苦笑,片刻又变成冷笑道:“你下得了手吗?我还记得多少次你在与我温存后想要杀我,却都放弃了呢。”
原来他都知道!
刀子又递出半分,在他颈上划出小小血口,我说:“你不都说我变了吗?怎么还拿以前来衡量我?以前是我不忍心,现在是我没心。”
他看我的眼神变得让我难以忍受,唇边的冷笑也收了回去,说:“那你杀吧。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的没心。”
真的很想杀他,真的很想。如果不是他强捋我走,朱君止不会因为找我而遇到程情,月秀也不会以为我死了另娶他人!一切都是他的错!我应该早就杀了他!如果我更早些杀了他,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我不会遇到程情,程情不会背叛我!我不会遇到风契,风契不会以身结印沉入地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