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那山,在仓颉的眼中抖动起来,不,整个大地都在抖动,让仓颉惊骇的是,他第一次遇见的地震,居然就发生在这座磅礴的大山之下,这种危险,让他下意识的飞快后退,不禁在心里深深后悔,自己当时在远处看见这山,为什么就好奇起来,非要跑到附近看看呢。
却看见那山上砰的炸开一个大洞,从里面蹦出一只辟火金睛兽,全身飘着如同岩浆一样深红色的毛发,那一双瞳孔中泛着炽热的火光,四只蹄子上,更踏着四朵奇异的火云,跳出山洞的辟火金睛兽,分外兴奋,嘶嘶狂叫,直震得附近山摇地动,从它身上掉落的毛发,都化成一朵朵火莲,将附近不分大小,通通烧光。
仓颉感觉头疼万分,这是天地间的灵兽,生来就有大能力,能调动天地间的灵气为己用,自己是万万不及,也是自己倒霉,为什么偏偏赶上这火兽出生,这次却要成了红烧蹄髈了。
正焦虑间,却看见那天空中,陡然落下一把光剑,那光剑,三丈三长,剑尖散发着凛冽的寒光,剑身上刻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咒文,径直指向大地,在那剑柄之上,站在一个道人,这道人,长得红光满面,大手大脚,大耳垂肩,却听见那道人唱道:
“大道如那酒一杯,
闲人哪得三分味。
弹剑作歌奏苦声,
谁人与我共举醉。”
唱罢,盯着辟火金睛兽,笑道:“你这畜生,不懂得收敛性情,却是悲哉,刚得灵智,却又要碾落成尘,不如随我去做个斟酒童子,也算脱了六尘,永得仙道。”
碧水金睛兽半伏着身子,一双前蹄在前面刨来刨去,口中时不时的喷着火花,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猛然窜了出去,那速度奇快无比,在半空中留下一道火红的影子,直奔那道人。
那道人不慌不忙,脚下一踩,那三丈三的光剑嗡的一声,哗啦一下,四周零碎的山石,都如同被召唤了一般,从地上浮了起来,居然挡在中间,那火兽急忙退走,嘶嘶鸣叫。
道人神色飞扬,哈哈大笑:“看你是个火兽,刚好与我热酒,休要惹怒了我。”
说罢,左手在前面画了个圈,那漫天的石子,都被打得粉碎,又不能落下,凝结在一起,形成一道道长剑,指向那辟火金睛兽。
辟火金睛兽的眼神中终于流露出恐惧的光芒,狂叫了几声,却终于伏下身子,不敢在抬头。
道人道了声善,从怀中拿出一个圈子,套在火兽的头顶,随即拍了拍他的头,说:“童儿还不醒来。”
那火兽悲鸣一声,躺在地上,不住嚎叫,却是四爪将自身抓的鲜血淋漓,火光飞溅。连仓颉都不忍心看,别过头去。不料过得片刻,从那皮中钻出一个童子,头顶着冲天的发髻,脖子上套着金光闪闪的圈子,脚下踏着火云,欣喜摸了摸自己,乖乖的道了声老爷。
道人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转过头,看了看仓颉,却遗憾的摇摇头,直道:“不得志、不得志。”
说罢就要走开,仓颉忙叫住道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能与道兄相逢,难道不是酒缘。”
那道人愣了一下,继而欢天喜地,“原来却是酒友,童儿,却是有好朋友来了,快快给我摆了桌子斟酒。”
那童子从刚才蹦出来的山洞里扯出一张丈八的翡翠玉桌,又去了几个酒杯,那道人往这边一坐,笑道:“我生平没有别的爱好,就是贪杯,今日你若能与我共饮三杯,我就认了你这个朋友。”
仓颉毫不在意,笑道:“却是占了道兄的便宜了,我是苍颉。”
道人摆了摆手,“如此客套做什么,叫我绝尘便是。”
说罢,用了个芥子须弥的手段,拿出一个琉璃瓶,一双翡翠盏,放在桌上,说道:“这第一杯酒,你若猜中,才能与你喝,我这杯酒,曾闻九天仙女歌,曾闻九天仙桃落,曾闻景阳落尘钟,曾闻周天群星泣。”
这话一说,却将酒倒了出来,但见那酒,果真是绿蒙蒙如翡翠,蓝幽幽似海凌,青茫茫似云雾,亮晶晶似琼浆。
仓颉只觉得看上一眼,就心旷神怡,不禁赞叹一声好酒,却说:“这酒的名字我却是不能猜出,不过这酒中,想必是有瑶池水、蟠桃汁,怕也是天庭的仙酒了。”
绝尘赞叹说:“却是如此,这酒正是采了那瑶池水、蟠桃汁、广寒露,此三样,都是我求了好久才弄来的,不是凡品,只是若是如此,却是小道了。这酒杯我蒸了九九八十一天,水化成气,气化成水,往复不知多少循环,终于涤荡清澈,如今此一杯,当比那瑶池还要珍贵。”
仓颉闻言,按耐不住,却是一饮而尽,只感觉胸中有一股清气涌动,四肢百骸,都劈啪作响,却是不知不觉中,被洗髓伐经,浑身上下,都透着酒气,仓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变化,只是那眼神当中,多了一丝朦胧之气,看起人来,如同云里雾里,只是那洞心眼,也不知道比之前凌厉了多少倍,竟然看的更加通透。
绝尘不禁莞尔,这酒乃是天地灵气所炼,对常人来说,乃是大大的补品,却是便宜了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