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冈颉想通之后,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仿佛如那出淤泥的莲花一般,在这花园万花竞相开放之地,居然夺得无上的风采,四处的花草皆是有灵性之物,都遥遥伏拜。
走到石桌之前,侯冈颉抬起头,想起当初不周到人对自己说过的话,又想起伏羲和神农对自己的殷切希望,手心一紧,大声喝道,“我也有三分气运在手,当下此棋局。”
说罢,左手一翻,出现了一枚白子,却是刚刚那枚在大阵当中得到,几乎被女娲化去以斩善尸的气运之字。
一步之差,既有千万种分别,若是当初侯冈颉真的斩出了地皇分身,又哪里会有这枚白子,又哪里会有这对弈的资格呢。
至人以至人的心绪去推算一个凡人的心,却是出现了差错,当初那白子炸开,化在侯冈颉身体内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到了气运的存在。若是真的斩出地皇分身,那这三分人族气运,却是真的毁了,如此一来,十分有三的人族,却是死在这分身之上。至人大无情,自然可以无视。但以侯冈颉的性子,又怎么会为了自己,舍弃千万人族的姓名呢。
那白子横浮在山河社稷图之上,缓缓的往下压去,那图似乎被逼迫一般,整个图画变的向内凹陷,渐渐的破碎开来,又闪现出三百六十五道纵横线,却是侯冈颉以自己的法力,遥想当初与后土大战的经验,从而重新幻化出了棋局。
侯冈颉不知此局有和规则,却看出白子势单,有一处若是勾连起来,却是能将整个大一片的白子救活,盘算片刻,右手中指食指,夹着那枚白子,往上一送。
却在那白子将要落下之际,整个棋局骤然崩溃,原来是那山河社稷图的画轴,自动卷了起来,却是挡住了侯冈颉的白子。
却听见女娲娘娘的声音遥遥传来,声音中,似乎有一丝惊异,一丝欢欣,又似乎隐藏着别的什么一般。
“当日我捏破你的白子,就知道你不凡,却料想不到,今日居然多出一个下棋之人,想必那些老家伙,也会兴奋我有一句话你却听好了,等到你真的能承担下这三分气运的时候,在来下这棋局,也不迟。”
说完,那画轴却飞上天空,遥遥的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侯冈颉怔在当场,心中不是滋味,却也知道,自己虽然有雄心抱负,但却不被女娲所认可,不过自己确实没有能力担负起三分人族气运啊!
没有相应的能力,自然也无法揽相应的责任在肩,这,却是不能违背的至理。
然而不管怎么说,女娲娘娘终究不会放任人族不管,侯冈颉心中笃定,虽然自己无法左右人族的气运,但是,他可以左右妖族!
不能动白子,那就让我去将所有的黑子,踩成粉碎吧!
想到这,侯冈颉才不再迟疑,从怀里掏出瑶琼给的果篮,放在石桌上,望着天空说道:“人族以娘娘为生母,俯仰娘娘过去万万年,今后也将万万年,且希望娘娘也勿当人族为棋子,你真的有资格承载人族的气运吗?”
说罢,左手手指一抬,一根红线从手心里钻出,却是化成了一道红光绮丽的门,侯冈颉在不言语,踏入门内,不曾回头。
………【第四十八章 我与天地不两立】………
女娲宫内,寂静一片,那后花园,有一座石桌,上面放着一个果篮,没过许久,那果篮却突然炸裂开来,却是形成了三分虚影,正是瑶琼。
瑶琼对着前殿的方向拜了三拜,却是口中吐出珠玑:“见过女娲娘娘,不知召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天空中化出一道青光,女娲又回到石桌之上,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瑶琼,淡然说:“却是你有心思来拜见,何来我召唤之说,只是如今正是妖族将兴的大好时机,你不去筹谋,来此作甚。”
瑶琼嫣然一笑,似是调皮的说:“娘娘有心了,我妖族正值兴盛之极,掌控天庭亿万万里,却哪里还有大兴之说,兴者,衰亡之始也。妖族并无圣人那般不死不灭,永世长存的神通,怎么会不懂得兴盛衰亡的道理呢,此次前来,却只是瑶琼挂念皇叔,所以特来求娘娘算算,到底皇叔如今身在何处,为何不曾现身。”
女娲娘娘罕见的将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仿佛是沉吟了片刻,才说:“我却是不知晓,不过那东皇太一,乃是太阳星中诞生出的阳神,寿命长源,你却是过于担心了。”
瑶琼面色连转数次,笑道:“原来如此,我却是放心了,只是那太清道德至人,出手夺了东皇钟,着实可恨,娘娘可否前去讨还,也好震我妖族的威风,灭灭三清的锐气。”
女娲娘娘哑然失笑,却不知道是在嘲笑瑶琼自大,将妖族与那三清相提并论,还是觉得这个提议比较意外,即便是自己都想象不到。
思索片刻,女娲娘娘却是抬头说道:“这也罢了,我却需到昆仑山走上一遭才好,你且宽心,自然给你们一个说法。”
女娲娘娘心中雪亮,那东皇钟的来历,他们几位至人虽然不清楚,但她法力通玄,早已经是至人之上第一人,当初十二地巫与那镇元子相争,引出开天圣宝,其中就有东皇钟,虽然身在紫霄宫,但女娲自己有女娲宫,本身也领悟了一些与紫霄宫类似的神通,所以神念穿透了紫霄宫,却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女娲成至人之道久远,知晓的事情远比瑶琼多的多,所以对那圣宝,并不上心,反而不去过问。此次瑶琼来问,她却是想了起来。
若是那东皇钟在老子手中,那这东皇太一,又是什么呢,难道,是东皇钟的钟灵?可似乎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