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百熊暗恨东方不败这倔脾气,却也是无可奈何,朝玄武道:“玄武兄弟,你瞧瞧这状况,你要吵要闹还是等东方兄弟好了再说罢。“说罢,匆忙同池清一块上了马车,玄武自是知道事分轻重缓急,当即收刀入鞘跟了上去,一行人匆匆朝黑木崖赶。
玄武上了马车,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玉瓶递到池清面前,道:“这是宫廷疗伤药百灵丹,能缓解内息躁动。”
池清瞥了玄武一眼,所谓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要里边掺了甚么毒那可不得了,可瞧着东方这副难受的模样亦是舍不得,拔出瓶塞从里取出两颗药丸,如果一颗放入自己口中,这才将另一颗喂入了东方不败口中。如此这般,哪怕这里边真掺了毒,玄武也得乖乖掏出解药。可玄武在边上瞧着却是不禁心疼,这百灵丹可是宫廷秘制伤药,剩半口气也能拉回一条命,竟让池清拿来试毒了……倒未多说,起身撩开车帷坐到马车外去了。
童百熊见东方不败服下丹药,道:“我替东方兄弟调息内力试试。”说罢,运转内力便想替他平息内息躁动,怎料内力方注入,便觉一股灼热之气在东方不败体内四处激荡,险些将他体内平息的内力勾得一块躁狂,匆忙撤力,急道:“东方兄弟内力深厚,合我们几大长老之力也不见得能将其平息,贸贸然施力只会勾得他人一块走火。为今之计便是找一个内功比他深厚之人才有可能将他内力平息,可上哪去找比东方兄弟内力更深厚的人呐!”
池清瞧着东方不败紧咬着牙关按捺,额上布满密密的汗珠,亦是忧心忡忡,朝童百熊道:“既是如此,童大哥你先去外边,有事我会唤你。”
童百熊此时如何放得下心出去,可想到东方兄弟定不想教他人瞧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不由挫败懊恼的挠了挠头,出了车厢。
池清搂着身子滚烫的东方不败,握住他的手道:“东方,你若是疼的慌便抓着我。”
东方不败只觉体内真气四处激荡,马车的颠簸更是令他周身说不出的难受,硬提起心神朝着池清交代道:“回黑木崖……记得莫让人进屋……”
池清答应道:“好。”
一行人匆匆回到黑木崖,回到小舍,童百熊理所当然地要跟着一同进屋,怎料教池清拦在了门外,道:“东方需要歇息,童大哥还是请回罢。”
童百熊瞪大眼斥道:“我不进屋难不成你来救东方兄弟?”
池清虽是忧心东方不败病情,却知他如此交代自是有他的打算,便回道:“适才在路上童大哥不是也未能救治东方,如此多添一人又有何用?”
童百熊吃瘪,心中恼火却是知晓轻重,除非有一内力胜过东方兄弟的人出现,否则再多人救治亦是无聊,还是快些去开封将平一指给请来才是,当时冷哼一声步伐匆匆地出了小舍。
童百熊前脚步出小舍,池清后脚边心急如焚地抱起东方不败进屋,将他放在了床上,东方不败轻声在他耳边道:“床架右首雕有单朵牡丹,你板动它向右转一圈。”
池清朝着床头处望去,床架上精致的雕刻着一副牡丹画,花团簇拥雍容无比,细细打量发觉右首角落中雕着单朵牡丹,当即依言伸手板动它朝右转了一圈。只听原本遮着帷幔的床边竟发出轧轧几声响,拨开帷幔一瞧,床边的墙面竟露出个约莫三尺的小口,洞口下方是一条地道。
池清在东方屋中住了月余,竟未曾发觉床头竟还有此玄机。忙不迭抱起东方不败小心翼翼地从洞口下去,地道两旁唯有几盏昏暗的油灯,阴沉沉地一片。越是往下走便越是觉得阴寒,如坠冰窖,忙不迭将怀中的东方不败搂紧了些。到得洞低之时只见石屋四处皆是寒气逼人的寒冰,正中摆着一张通体晶莹的冰床,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东方不败道:“将我放上去。”
池清依言将他放在了冰床上,不小心触碰了床面一下,只觉透骨奇寒,不由忧心道:“如此冰寒可要紧?”
东方不败轻声道:“无碍……”硬撑住最后一点的神志,道:“你快些上去。”
池清舍不下心,道:“你无须理会我,我在这瞧一会便走。”
东方不败再无力与他纠结这些,只得闭眸调息起了内力。
彼时任我行不怀好意的赠他《葵花宝典》,他虽是心惊世上竟有此邪门的功夫,可那会满心想的便是枭雄霸业,再加上任我行对他的诸多忌惮,竟真狠下心自宫练气。可修习葵花宝典少说也得数年,他早已没了时间。暗忖这《葵花宝典》乃是至阴至寒的功夫,若有至阴至寒之物相辅自是事半功倍,就千方百计地弄来了这张千年玄冰床,未想到借着玄冰床修炼内功,竟当真有奇效,不到一年便小有所成,一举除却了任我行。
适才体内真气不安躁动,他心知这是走火的前兆,要将他体内走火的真气归于原位必得至寒功力引导。可他自负武功天下第一,天下早已无人能凌驾他之上,本已穷途末路,怎料蓦地想到了这张玄冰床。抱着姑且试试的心思才让池清带他来此,怎料现下静静躺其上只觉一股冰寒之气阵阵透上,渐渐平息了体内躁动激荡的真气。
池清伫在边上可冻得够呛,双脚像是同地上的寒冰冻在了一块,瞧见东方不败眉宇渐疏,这才放了些心。从地道走出,板动雕花将墙壁移了回去,吩咐仆役抬来热水将臭烘烘的身体清洗了一番,打理干净后去寻了童百熊。
童百熊此时瞧见他自是气得不清,怒道:“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枉费东方兄弟对你一片真心,这时候竟敢还敢跑这来,是笃定我童百熊不敢拿你怎样。我今日就替东方兄弟收拾了你个白眼狼,省得你以后再坑害他!”说罢,竟动真格拔出了大刀。怎料刀刚出鞘便见玄武霍地落在了池清面前,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童百熊道:“玄武兄弟,这事和你没关系,站边上去。你若真要护他,别怪老子不客气。”东方兄弟待他如此情深义重,可这白眼狼却在他生死未知的情况下到处溜达,他今日不收拾了这白眼狼才是对不起东方兄弟。
玄武道:“童长老可以试试。”
池清见他俩快要打起,忙不迭从旁解释道:“童大哥,东方的伤势此时已有所好转,小生这会前来只是想从童大哥这弄清一件事。”
童百熊狐疑道:“东方兄弟真有所缓解了?”一人若走火那是性命攸关的事,岂有这般容易就好转的?
池清道:“若非东方有所缓解,小生会到童大哥这自寻死路?”
童百熊闻言这才信了池清的话,道:“那你有甚么话快问。”
池清道:“童大哥适才说东方乃是未小生走火,敢问在小生赶至十里亭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童百熊见他问起,暗忖东方兄弟为他牺牲到这地步,怎么也要让他知道,便将十里亭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个中自是免不了一番添油加醋。池清闻得后错愕了半响,堂堂魔教教主为他自废武功,做出这种连连痴儿都不会做的傻事,说出去能有几人信?直到童百熊出声咒骂向问天这才回过了神,掩下心中错愕,问道:“那让向问天挟持的那个孩子是东方的亲身骨肉?”
童百熊道:“胡说八道,东方兄弟哪来的儿子。我和东方兄弟多少年的交情了,他有没有儿子我老童还能不清楚?”
池清狐疑道:“东方曾纳过七名妻妾,这七名妻妾并未替他留下一子?”
童百熊道:“那几个娘们整日争风吃醋烦都烦死了,东方兄弟一瞧见他们准没好脸色,怎么会有孩子。那孩子不就是杨莲亭那小妾生的,东方兄弟大概是想替杨莲亭那厮留个种才救的。”说道这不由瞪大眼瞪着池清道:“你问这做甚么,难不成也想争风吃醋不成?”
池清无奈道:“童大哥多虑了。”
东方待他的情意他又岂会不懂,又何须为前人自寻烦扰。只是杨莲亭那日的下场他却是瞧得清楚,东方连他这人都下得了狠手,又岂会替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