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道:“两岁零八月。”
妇人盯着池清,噙笑道:“信儿,外祖母记得你离京两年零四月,如何多出了两岁零八的儿子?”霍地一掌拍上了紫檀桌,道:“你莫不是欺外祖母老糊涂,连这都能糊弄了?你这两年流落在外,难不成就学了这些糊弄人的把戏?”
妇人这番动怒,自是吓哭了适才还教她抱在怀中呵呵直笑的池锦。
“哇……哇哇……爹……爹爹……”池锦哭着唤池清,大大的眸子不住的掉泪。
池清忙不迭从妇人手中接过池锦,哄道:“好好,锦儿乖,锦儿不哭。”将他抱给东方不败,双膝跪地朝着妇人解释道:“信儿岂敢欺瞒外祖母,若我真有心欺瞒,又怎会找一两岁八月的孩子,岂非漏洞百出?”
妇人沉着脸问道:“那这孩子究竟从何而来?”
池清道:“不满外祖母,其实我与芳儿早在几年前便已相遇于京,二人互生好感,碍于她神教圣姑的身份这才不敢告知爹娘。这孩子确实芳儿亲生,我若有半点欺瞒必将苍天不佑,饱受饥寒之苦,还请外祖母明鉴。”
妇人瞧着池锦不停哭着抱着东方不败唤‘爹’,暗道这孩子毕竟骗不了人,若非亲身,如何会哭着唤信儿爹。如此说来,当年信儿不满婚事离家出走为的便是这魔教妖女,信儿自小乖顺,竟会为这妖女做出这等胆大妄为之事,当真是红颜祸水。不由怒斥道:“信儿,你不听父母之命,私下同她相会已是不该,竟还敢妄为与她诞下一子,这事若教人知道,那是人皆贱之,你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池清道:“信儿知错,请您就看在锦儿的份上成全我同芳儿,外祖母的恩情我定当铭记在心。”
妇人见池清不知悔改,心中怒火更甚,正欲训斥,边上的青衣嬷嬷上前劝道:“公主息怒,切勿气昏了头。”
妇人闻言,暗道信儿此时早教这妖女**了头,若自己硬要从中拆散,怕他对自己如同他爹一般断了祖孙关系,如此岂非得不偿失。这才算是冷静了些。强压心中努力,道:“如今你们连孩子都有了,我还能不成全不成?”
池清道:“那外祖母这是应允了我同芳儿的婚事?”
妇人道:“回京我替她寻户人家收为义女,你便将她纳入房中作妾室。至于池锦,他既是池家长子,待你娶了正室再过继给长房,占时由我带着。”
池清道:“外祖母,信儿此生非他不娶,更不会委屈他作妾室。”
妇人适才那番决断早已是她最大的让步,怎料池清却仍不知悔改,怒极反笑道:“好,好,真是我的好外孙,不枉外祖母自小那么疼你!”
眼见二人快要再起争执,静坐于边上的东方不败霍地开口道:“我答应作妾室。”
此言一出,妇人不由诧异地瞧向了他,池清更是一脸难以置信,不禁出声制止道:“芳儿。”
东方不败瞥了池清一眼,淡声道:“我答应作妾室,孩子亦可过继长房。”
妇人盯着东方不败,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是。”东方不败道。
妇人朝着池清问道:“既然任姑姑娘应允了,我们何时启程回京?”
池清深知外祖母这回是铁了心,待他回京必得娶太尉千金过门,如今只能拖一时算是一时。道:“大夫叮嘱我这伤经不起舟车劳顿,怕还得过上月余才能痊愈,怕得委屈外祖母在这黑木崖住上月余了。”
妇人闻言,亦不敢逼得太紧,道:“无碍,那我就命人传信回京筹备你同太尉千金的婚事。”
池清只得乖顺道:“全凭外祖母做主。”
妇人见池清应允,道:“我累了。”她虽是心急,却不至不顾池清身子。
池清会意,朝着侍者吩咐道:“带外祖母去西院歇息。”
“是。”侍者得令便领着妇人朝着西院而去。
池清瞧着妇人彻底消失在视野,这才行至东方不败面前,皱眉道:“你究竟打的甚么主意?”以东方的性子绝不会容忍与人共侍一夫,若只为权宜,那今日应允了往后更不好处置。
东方不败淡声道:“我为你让步还不好?”他心中虽是不悦,可适才瞧着这人为他同外祖母争执,却是放了开,既然他愿为他违背祖母意愿,他又为何不能为他而退让。
池清道:“以你的性子,会愿在这事上让步?”
“为何不能?”东方不败直视着池清,道:“妾室又如何?你以为会有一个女子能活着嫁入你们池家?”
池清:“……”
谁道这天下最毒妇人心的?
东方不败说罢,起身将孩子递给使者,吩咐道:“派人去将侧屋收拾一下,往后池公子住那。”说罢,兀自跨出了厅堂。
池清闻言,心中暗自叫苦,忙不迭唤道:“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