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觅看看他,道:“程锦是很了不起。”
屠文:“……”
茶没那么烫了,杨思觅端起来喝,程锦要在这儿,肯定会很惊讶,原来没加奶没加糖的茶杨思觅也能喝,事实是杨思觅确实会喝原味的茶,离开程锦后他挑剔的毛病会自愈一大半,再离程锦远一点,他可能会像屠文刚才说的那样对食物失去兴趣。
屠文也端起杯子喝茶,苦涩的茶水中和了他的部分烦躁。“事情还没完,扶栋还不能死。”
杨思觅:“他是还没死。”
“我是说你本应该更负责任,不让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的死活不重要,”杨思觅道,“他已经没用了。”
屠文哑然,半晌后道:“或许他是没用了,但在事情完结前,他得活着。”
杨思觅自顾自地喝茶。
“我发现大家都看错你了。”屠文道。
杨思觅没接话,像是对别人如何看待自己没兴趣。
茶水飘出的水气在屠文的眼镜上凝结出了一层水雾,遮盖住了他的视线,他道:“很多人觉得你很疯狂,做事不顾后果甚至是容易失控,但其实不是的,你很理智,无比冷血的那种理智,你在人前表露出来的部分其实全都经过了精心计算。
“你展示自己的强大能力是为了让人敬佩你仰视你,那能给你带来很多便利,而你暴露出疯狂的一面也是因为那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你要别人畏惧你疏离你。你想要的和常人不同,大家没有看明白这一点,所以误认为你疯狂不可控。”
杨思觅看向屠文:“所以呢?”
屠文放下杯子,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的水雾,道:“就是很惊讶你其实是这样的人。”
杨思觅无所谓他怎么想,没有反驳他也没有肯定他,只道:“无聊,我要走了。”
屠文摆手示意他自便,不过还是吐槽了他一句:“对你来说只有程锦不无聊吧。”
杨思觅倒也没立刻就走,他又重新泡了两杯茶,并加入了足量的糖和奶——奶是奶粉,这里没有新鲜牛奶。
屠文看着他的动作:“你居然不但学会了做家务,还学会了搞这种东西……”
杨思觅:“我是有生活的人。”
屠文很扎心,这是说他只有工作?“讲点武德,不要动不动就秀恩爱!”
杨思觅带着奶茶回到大会议室,这会儿只剩程锦还在这儿,戴梁梓已经离开了,他毕竟是总指挥,很忙。
程锦看着杨思觅带回来的奶茶,心道还好戴梁梓走了,要不多少会有点尴尬——奶茶没有戴梁梓的份,他还不能把自己那杯给对方,因为杨思觅肯定会不高兴。
“谢谢。”程锦接过奶茶,尝了点,很甜,“屠文找你做什么?”
“聊天。”杨思觅道,“扶栋自杀让他压力很大。”
“哦。”程锦犹豫一下,问,“具体聊什么?”
“说我冷血,叫我不要秀恩爱。”
程锦:“……”什么鬼,“冷血”和“秀恩爱”分开说他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放到一句话里他实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杨思觅垂眸看向桌上的平板以及电脑,程锦随之转移注意力,看着平板和电脑上的资料道:“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去一趟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