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蕴川眼睛发花,揉了揉,在东福的搀扶下,也下了马。
突然,蓝若深拉弓上箭,乌眸深邃的看着自家男人,利箭对准男人的心脏,红唇弯起,命令式:“夫君,把心给我———”
二人间隔不足十几米,东福、见山、听海、雨簟、小乔几个脸色骇然惊变!
在他们几个眼中,那弓快要拉满了,自家大公子十有八九不是开玩笑!
众人心思各异,都感觉到一股悲凉,难道处置完张氏母子,大公子就要“狡兔死,走狗烹”了?
结果那边的胡蕴川揉着眼睛大笑,毫不畏惧,张开手臂,豪爽道:“早就是你的了,来拿吧!”
“真没趣儿,不害怕我~”蓝若深勾唇,轻飘飘道。
“嗖————”破风声令胡蕴川瞪大眼睛,蓝若深真的放了箭。
那利箭正好擦过他的脸,却分毫没有伤到他。
随从的人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尤其东福身负内功要舍身救主了,结果箭还是比他的动作更快。
利箭射中了胡蕴川身后草丛里,“嗷——”地一声哀鸣,竟是一只毛色斑斓、爪子尖利、呲着獠牙的大猞猁,在草丛里挣扎几下就死了。
“我靠!若深你太牛了!”胡蕴川兴奋的竖起大拇指,几个小厮去草丛里捡回那猞猁。
猞猁足足三四十斤重,并不是猎场养的,而是偷偷进来的小野物。
蓝若深扬唇一笑,把弓随手给了雨簟,接了小乔递来的热汗巾子,上前给胡蕴川擦了擦汗,美眸温柔的能滴出水来:“那孽畜没伤到你就好,我不在,你不要自己来猎场,知道吗?”
李长保已经跑来,吓得战战兢兢磕头请罪:“主子饶恕,奴才的过失。”
蓝若深回身,微冷下面容,淡声:“李庄头,管理不善,去领二十板子,再有下次,告老回乡吧。”
李长保对二位主子忠心,早就很自责,现在更是对蓝若深是心服身服口服,忙谢恩,下去领罚的同时,还暗暗想着不对劲,他得查查这猞猁从哪儿来的。
胡蕴川特别惭愧,因为他自己就是打工仔的原因,总是下不了狠手对这些底层人,如今穿越到这里,是得改改了,他有些后怕,今日幸好是他,要是若深和孩子……
他都想扇自己一耳光,可他也委屈,检查了无数遍,谁想那猞猁能混进来啊?
其实李庄头也有点惨,山太大了,一只猞猁的确不容易查……
垂头沮丧,刚要诚恳的向老婆认错。
谁知蓝若深就像什么不愉快都未曾发生一样,挽住胡蕴川的手,踮脚亲了胡蕴川侧脸一下,微笑问:“你不是说要做叫花鸡给我吃吗?有些饿了,咱们走吧?”
胡蕴川瞬间心花怒放,与蓝若深十指交缠,傻笑:“咱们猎了四只野鸡呢,我给你做叫花鸡、烤鸡吃!”
“叫薛大娘做去,不论你说什么,她都能大概做出来。”蓝若深不舍得胡蕴川受累,也不想胡蕴川离开他太远。
二人回了正房歇息,围炉煮茶,品鉴诗画,说笑逗趣儿,雕花红木小几上摆着十二样各色甜咸精致小点。蓝若深尝了尝栗子奶油酥,赞道:“这奶油不腻,栗子泥很有滋味。”
说着送到胡蕴川唇边,胡蕴川一口吃了,给蓝若深倒了杯雪山金线叶茶:“嗯,我叫他们打发了奶酥,就没那么油腻了,做的挺像样。”很像以前吃过的栗子蛋糕的味道。
这时,外头见山来禀告:“公子,爷,郑婆子求见。”
胡蕴川奇怪,立刻要护老婆:“她怎么来了?”
蓝若深安抚他,早已料到:“无妨,请郑嬷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