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早已经积怨已久,薛贵妃时常会给杜黛岩明里暗里的施绊子,现在更抬举颜如玉,甚至求了皇上,给了颜如玉一处极风雅,距离她宫殿极近的住处——青桂阁,破例让他以侍人之位居住正殿。
胡蕴川立即拒绝:“不可,后宫争斗是争斗,孩子是无辜的!”
又不是志在后位和储君,当什么打胎大队长?!搞笑!
杜黛岩深深低头,掩盖不甘不愉:“是,我明白了。”
胡蕴川拧眉,语重心长道:“我是有一双孩儿的人了,你也人要有孩儿的人了,做人不能为了富贵权势,失去良知底线,变的畜生不如!咱们都得给自己孩子积阴德!”
“我知道你最近和薛贵妃不睦,那颜如玉也是镇国公薛冒韶的外甥,二人勾结,煊赫一世,你看他不顺眼,想做了他的蛋,可你想过没有,打铁还需要自身硬,镇国公薛冒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联合,是你抵挡得住,还是我抵挡得住?”
杜黛岩听了一番训斥,面红耳赤,到底已经算是男嫔妃里的中等位份了,主位一宫,还被这样撂面子。可他竟然奇异的不生气,心中很是一动,目不转睛的看着胡蕴川,心脏咚咚咚的跳着。
只有真心为他考虑,保护他和孩子的良人,才会说出这番话。
如果,当初胡主子没有送他入宫,而是收他做个房里人,是否也能像蓝主子那般如胶似漆,恩爱不疑?
他还能享尽荣华富贵,不必担心任何人的威胁,因为胡主子会擎天护住他,让他在后宅享受仅次于蓝主子的尊贵和宠爱。
杜黛岩浮想翩翩,看着胡蕴川问旁人时辰,终于停止了“如果”。
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他只能坚定的走下去。
胡蕴川最后道:“你安心养着,在宫里不要生事,等孩子健康到来,咱们才能有和他们抗衡的资本,我会再送两个人进来护着你。对了,满三个月的时候,告诉皇帝喜讯时,提一提二哥在抗倭大军里统领炊火队的事,蓝侯爷打压二哥的事,做出些委屈需要安慰解决,但强自忍住的模样来。”
“是,表哥放心,”
杜黛岩一口应下,皱眉。
他心头对蓝嵩之极其不满,现在胡家等同于他的娘家,他必须扶持起胡家。想那丰硕人恩宠平平无奇,却能在蓝氏的撑腰下抚养两个公主,就知道有多厉害了,还有曾经在蓝府受已死去的张氏贱人挟持,他至今还恨的牙根儿痒痒。
只是,扶起胡青园倒不如扶胡蕴川。杜黛岩多了点不一样的小心思。
“两个孩儿满百日是大喜事,我在宫里出不去,已经备了双份厚礼,这一对百童嬉戏瓷枕,是陛下赏赐给我的“孩儿红”雪瓷贡品,给两个孩子安枕最好不过。”
“那微臣就却之不恭了,微臣告退了。”胡蕴川看到那些礼物没什么惊讶的,比起随月生送的,大巫见小巫。
杜黛岩又恢复了高贵的样子:“好好儿的送本宫表兄出去,不可怠慢。”
因为这句话,胡蕴川是被一群人簇送走的,因为下了雪,脚下一滑,在彩鸳宫的大门口,摔了个狗吃屎。
“胡大人恕罪!”
“奴婢们该死!”
“奴才该死!没能伺候好大人!”
杜黛岩管理彩鸳宫极其严格,时常使用雷霆手段,这些奴婢和太监吓坏了。
胡蕴川由着杜黛岩训斥几句,该怎样还是怎样。
直到胡蕴川离开皇宫,杜黛岩偷偷服用保蛋丸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在路上扫地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见四下无人,把一张纸条传递给了路过的一个小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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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候府竹园
内室书房里,蓝若深正在桌案前执着斗笔练大字,边上小翠和雪藕等人抱着香楠木的紫里泛红大匾额。
“主子。”这时,雨簟从外间进来了,左右看看,上前垫脚,蓝若深配合弯腰,听到雨簟的话时,外表上没有一分一毫的波澜。
“主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