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照顾胡蕴川的虞慈听着这些话只当耳边风,笑笑就散了,也没回话,更没生气。
哥哥阴阳怪气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反而是他的贴身侍奴卷碧生气了,本来在马车内协助虞慈救治胡蕴川,闻言直接掀开帘子,重重的摔了下,跳下马车,叉着腰,对虞沣对呛起来。
“好大爷~这没谱的话再也别说了!奴儿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知道您嫌了我们公子,非要撵出家门才满意。”
“可做人得有良心,这些年,二公子为月澜城做了多少事,为了虞家贡献了多少,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何况回回得了好处,二公子都不走个人账,一文不留的全都交总账上去了!平时孝敬给您的大少夫人、姨娘的也从未少过,怎地到了大爷嘴里我们公子成了没功劳也没苦劳了!?您也太欺我们公子了!还是一母同胞的哥哥呐,不亏心吗?”
他生的很标致泼辣,吊梢眼上挑,丹红樱唇一点,翘鼻一点美人痣,穿着碧纱裙,挽着雌男的发髻,也是十来岁的年岁,身段婀娜苗条,特别好看。
怼人更是小嘴叭叭的,把虞沣的面子里子一起扒皮下来,虞沣的脸发黑。
“卷碧,不得无礼,公子已经醒了,去请父亲大人来一趟。”虞慈掀开车窗帘,微微警告的看了眼侍奴。
“是,奴这就去。”卷碧自然明白主子是向着自己,冷哼一声,白了虞沣一眼,扭腰摆臀的走了。
虞沣气煞了,从前他就想纳了卷碧做男妾,谁知这个小贱人仗着他弟弟撑腰,直说看不上他!现在又来放肆!被爹看扁了,被弟弟压一头,这些也就算了,现在一个小奴男都敢欺脖子上拉屎,他怎能忍?
虞沣抓住卷碧的手臂,扬起大巴掌就要打:“小蹄子,你信不信爷把你卖了!我和二弟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卷碧憎恶的骂他:“你配做爷吗?我就是小蹄子,你是什么东西?我就看不得你欺负诋毁我主子,我就要说,你凭什么卖我?!我是二公子的奴婢!”
“住手!你又发什么颠!丢人现眼,欺负弟弟身边的侍奴倒是能耐了!滚回你马车休息去!”这时,虞凉龙一把握住了虞沣的手腕,厉声训斥长子。
那边卷碧捂着脸,大哭跑了,那哭声大的生怕别人听不见。
虞沣面红耳赤,忍气吞声转身就走,谁知走之前却被虞慈温柔的叫住。
虞慈掀开车帘,对着自己贪财的亲哥笑靥如花,机敏可爱:“哥哥辛苦了,你是来特特归还公子的玉佩荷包吧?太好了,给我吧?”
虞凉龙危险的眼神转过来,伸出手,虞沣脸色赤红紫涨,干巴巴的叫了声爹,到底不敢放肆,不得不把打算独吞的荷包和玉佩给了虞凉龙。
气急败坏的跺脚,委屈愤恨的道:“爹您就偏心吧!小爷我在这个家越发连个奴仆也不如了!”
接着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背对着众人的角度,谁也没看见他那阴影里平庸刻薄的脸上怨毒记仇的脸。
“眼皮子浅,不成器的东西!”虞凉龙低声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
可拿着东西在手里时,那冰润剔透的翠色、顶级的雕工、花纹;还有那荷包里的各式金银锞子,三张面额千两银票,五张百两的金票,还有一个虽然成色普通,却非常古朴敦肃有些年头的蛟龙墨玉扳指……
虞凉龙心里咯噔一下子,怪道自家那本就眼皮子浅的大儿子这么撮合,这么丢不开手,这人显然是出身贵胄!根本不是他们江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