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梅花绽放,飘香而来,雪花纷落,与花瓣共舞。
正如他们第一次,雪下拥抱——
季祈永十七岁那年——
“呵、送太子去做质子——”
秋庭桉稳坐高位,看着台阶底下,被迫跪下的刑部尚书——宫征,冷哼一声。
轻蔑的目光,扫视过众人,落在宫征身上。
“这是先帝亲赐免死金牌!”
“你杀不了我!”
宫征高举令牌,扬声呵斥。
秋庭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微抬手,便有侍从拿过令牌递上。
“免死金牌……呵……”
彼时的秋庭桉,用仅仅两年时间,连升四级,位列百官之首,尊太师兼尚书令,位极人臣。
又有闻衡军权的支撑,朝野上下,皆俯首称臣。
秋庭桉轻笑一声:
“本相连当今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先帝——”
他缓缓站起来,步步威仪,与宫征擦肩而过时,连眼神都懒得分给他。
站在门口处,站定,转过身,看着宫征,将这块宫征奉为救命稻草的金牌。
随手将令牌掷于地上,冷声下令:
“杀!”
一时间,宫家上下,数百条性命,尽丧刀下。
秋庭桉转身离去,背后是无尽的哀嚎与咒骂,他却面色如常,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太师大人饶命……”
“秋庭桉,你不得好死!”
求饶声、哭喊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却撼动不了秋庭桉分毫。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护住那个从年少时便藏于心底的少年。
“传出消息,宫家预谋造反,已被本相处决。”
“若再有人与之同谋,杀无赦——”
秋庭桉面色毫无波澜,仿佛方才,手染鲜血,处决数百条,人命之人,并非是他一般。
面上按的罪名是谋反,其实每人心里都明白。
无非就是宫征趁着战事吃紧,做了缩头乌龟,想要让季祈永去敌国做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