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可以滴穿山壁,铁杵可以磨成绣花针,那么他天天的拜访若没有踩扁“沙门”的门槛,至少稍微挑起了佳人的女性意识。
虽然他有时不免怀疑,她实际上对他手中的排骨便当兴趣还高昂一点。
“呃——”她咬了下唇,动了下脸颊的肌肉。她并不习惯这种四目相对的浪漫情怀。“呃——这个李白说‘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我不是李白,你也不用自比为敬亭山,我们稍息后解散,你觉得如何?”
倪大维二话不说,拉了她就起身,不过嘛……好戏总在后头。
鼻子才刚撞到他的胸口的黎晓宁,还没来得及回味她胸口的若有所失感,她的下颚再度被抬起,而他的唇则扎扎实实地吻上了她!整体动作一气呵成,毫无任何停滞。
倪大维诱惑着她仍然未脱青涩的唇舌,抚吮着她的甜美。
好半晌,直到他确信自己听见了她的低吟声与两人猛烈的心跳声,他才不舍地放开了她,将她轻轻地拥在自己的胸前。
“你不务正业吗?干么天天来报到。”她需要说点话来散发脸上的热气。黎晓宁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脸。
他的胡子扎得她很不舒服。
“沙家驹没教会你,老板可以弹性上下班吗?”他笑着替她抓了抓脸,考虑为她剪掉胡子;女孩子的皮肤还是比较细嫩的。“对了,我爸妈下个月回国,我希望你可以和他们一块吃顿饭。”
倪大维密切注视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惶。
“下个月回国?他们住在国外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是台湾人,只是一个国语说的比较好的外国土著?”她和大胡子还没达到那种双方家长见面的地步吧!
“我家从小就移民到加拿大了。”
“无耻。没有国家意识。”她丢了两句话,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讲话客气一点,我妈妈气管不好,那里的气候比较适合她。”倪大维看着她脸上酸苦交杂的表情,并未拉回她退开的身子。
“对不起。我祝福伯父、伯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再见。”她一挥手,立刻往楼上她的套房走去。
“我是认真的。”倪大维严肃地说。
“干我何事?难道要我帮你介绍女朋友吗?你店里的那些女人随便挑一个都可以带去见你爸妈。”黎晓宁头也不回地答。
他交叉着双臂,神情整个冷凝了起来。
“你在闹什么别扭?”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闹别扭,因为你吻了我吗?”黎晓宁踩空了一阶楼梯,身子晃动了下。
“难道我们之间只能讨论那种无关痛痒的吃饭问题吗?”他说。
“吃饭攸关民生大计,怎能说是无关痛痒?”耍赖的口气,连她自己都想甩自己一巴掌。
这样他总该离开了吧!
“走吧!沙家驹不是要你到他家去找他们吗?我载你过去。”
倪大维平和地回话,引她惊讶地回头。
倪大维倚着墙,眼中的坚定已经内敛。
OK,就照她的游戏规则来。就连最复杂的谜语都会有解答,他有自信可以抽丝剥茧地找到那个最终的答案。
她究竟在逃避什么?
“我自己坐公车过去就可以了。”黎晓宁僵硬地说。
“搭我的车,省时有省钱,你何必自己多跑一趟呢?”倪大维扯着她就往外走。
一路上除了广播的声音之外,两人之间是沉默。
“什么东西都是现实最重要吗?除了现实与金钱之外,任何事都可以摆在一边吗?”经过一整排的银行时,他突然问了句。
“当然。”她清了下喉咙,庆幸总算可以说话来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