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疗养院的路上,司机在前面开着车,余意跟颜辞并肩坐在后排。
两人默契的都没说话,余意一直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而颜辞看似低头在用平板处理工作,实际则是不停地在看余意。
Omega的眼睛还有些红,整个人看着脆弱又可怜,颜辞知道他不高兴,几次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直到车子停下时,他还是没说出一个字。
因为是颜家自己投资的高档疗养院,轿车直接开到了余意母亲住的那栋楼下,而院长跟医生几个护士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了。
一见颜辞,院长就笑的见牙不见眼,不停地拍马屁,余意走在颜辞的旁边一言不发跟着他们上楼。
颜辞本就心烦,直接打断院长的话,“别寒暄了,跟我说说病人的情况吧。”
院长一听,立马笑着道:“病人的身体情况比之前好了些,但还是认不清人,现在安定剂的射入成分减少了些,病人睡着的时间比以前少了很多,颜总今天来的很巧,我刚刚问过了,病人现在正好醒着。”
余意听完,终于有了点表情,惊讶道:“我妈她醒着?”
院长立马毕恭毕敬道:“是的,谭女士今天的状态不错,吃过饭后护工还带她去晒了晒太阳。”
余意心中有些酸涩,从出发拍戏到现在就一直没看见母亲,今天她还醒着,真是太好了。
颜辞余光一直看着他,见他心情似乎好点了,也暗自松了口气,对着院长问:“有没有其他情况?”
“额,今天余先生打过电话,说等会儿会看谭女士。”
他嘴里的余先生是余成树,颜辞立马蹙眉,“他怎么会知道?”
“这我并不知道,他打来电话时,我还以为他会随你们一起来。”
院长只知道颜辞不喜欢余成树,只听他吩咐如果余成树来,不管如何一定要有人在病房里,绝对不能让他跟谭佳雅单独接触。
至于其他的那些豪门恩怨,弯弯绕绕,院长是一点也不知情。
余意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母亲。
他们一行人上楼后,果然谭佳雅还醒着,她坐在雪白的病床上,手上拿着一团红色的毛线球还有两个塑料形状的签子,像是在织毛衣,可是却将毛线弄得一团糟。
瞳孔黯淡迷茫目视前方,嘴里喃喃低语,却一个字都让人听不懂。
她没有像在余家时那般瘦如枯草,大概是被精心照顾着,气色看着似乎好些了。
余意一进屋子就赶忙小跑过去,“妈妈。”
颜辞看了一眼院长,屏退了守在谭佳雅旁边的护工。
颜辞跟他们一起出了病房,准备跟院长还有医生商讨一下国外即将到来的专家,而余意则是单独在病房里陪着她的母亲。
谭佳雅仿佛听不见他的声音,手上动作不停一直搅弄着那团红色的毛线,她动作不顺畅,一会儿又将自己的手指给搅在一起。
而余意则是坐在他旁边细心轻柔的将困住她的毛线绕出来,房间里只有母子二人。
余意看着母亲,自言自语般的同她说话,“我不是故意那么久没来看你,我前段时间拍戏去了,等电影上映了,我给你看看,我记得小时候,记忆力你还挺喜欢的看电影的。”
“刚刚跟我过来的那个人,是我的alpha,就是颜辞,之前跟你提起过的,你住在这里也是他帮的忙,这家疗养院也是他们家的产业。”
“看见这里的医生护士把你照顾的这么好我也放心了。”
余意慢条斯理的跟谭佳雅说着话,看着那团红色毛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愣了愣,后颈的腺体隐隐作痛,余意拉住她的手,哽咽着说:“妈,我的小孩没有了。。。。。。”
“他没法出生了,你见不到他了。。。。。。”
“这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该跟谁说这事,我很害怕,我一做梦就会梦见他,他好像在怪我没有将他保护好。”
“颜、颜辞也在怪我。”
“妈妈,我真的。。。。。。好难过,我从没这么难受过,你说我该怎么办。。。。。。”
而谭佳雅却还是在玩她手上的毛线团,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话,那咕哝声越来越大,余意凑近了些,想要听她究竟再说什么。
好半天过去,余意才听清,谭佳雅嘴里在说:“冬天。。。。。小意。。。。。。围巾。。。。。。”
“妈妈?”余意愣住了,脸上还挂着累,惊讶道:“你是想给我织围巾?”
谭佳雅又张了张嘴,余意发现她瞳孔似乎比刚才聚焦了一些,正打算继续说话,门却砰地一声被大力推开。
余意向后望去,只见余成树站在门口,一脸不屑道:“小兔崽子,总算是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