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意外收到从九九处传来的赶人信息,一时间,陶沝颇有些无语地望着他。这家伙有没有搞错,居然在这个时候赶她走?早不提晚不说的,存心是想把她往死里虐啊?呜呜,貌似她这会儿也实在说不出“你借给我一把伞”的那种话……
正兀自犹豫呢,九九那边又紧跟而来一句:“怎么?你还不想走?”
“呃……”就冲这句话,她今儿个即使被打死也绝不能留下!
正文 姻缘天注定(上)
陶沝是顶着滂沱大雨一路跑回自家小院的。这期间,她心里早已把九九的祖宗十八代集体问候了一个遍。
在被九九赶出书房以后,她先是站在廊下盯着外边如注的雨幕发了好长一通时间的呆,确定不管是九九还是绿绮、都没有人会来给她送伞后,方才死心地决定用跑的回去。在跑之前,她还很是怨念地回头看了九九所在的书房一眼,手中也用力一捏刚才那根被九九扔出来的银簪子,这才义无反顾地冲进了大雨之中。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当陶沝终于跑回自家的酴醾苑的时候,整个人俨然已经淋成了一只传说中的落汤鸡。此时此刻,小丫鬟绿绮正站在廊下焦急地等着她。如今见她一身透湿地跑回来,忍不住立刻迎了上来,话语间满是掩藏不住的浓浓担忧:“福晋,你没事吧?”
陶沝恶狠狠地咬着牙,努力朝她挤出一个异常难看的笑容:“没事!”心里却在同一时间腹诽:死九九,他彻底完蛋了!等她进去洗完澡换一身衣服之后,就立马准备扎个小人咒死他。
绿绮被她这种恶狠狠的笑容一吓,半晌才想起自己之前要问的问题:“福晋怎么不问九爷借把伞才回来?”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还是……福晋走到半路的时候,雨才下的?”
“哼——”被绿绮这样一问,陶沝立刻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以为九爷是什么人?我借他就肯给吗?”停了一会儿,又忿忿不平地仰起头,抬手指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怒骂道:“死老天!”
“福晋?!”绿绮显然是被陶沝的这一反常之举个着实吓到,赶紧出言阻止后者的继续:“你切不可胡乱骂天啊……”
“我——阿嚏——”陶沝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倒也没太在意,只用袖子一抹脸,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中气十足。她嘟着嘴看向绿绮,颇有些赌气道:“我就骂怎么了?!不止骂老天,还连天上各路神仙都一起骂——”顿一下,她继续仰头望天,不过身体姿势已然变成了一手叉腰,一手指天——十足的“泼妇骂街”的架势:“你们这些混蛋干嘛吃饱了没事做要把我给送到这个鬼地方来?哼,送到这个地方来也就算了,又为何要让我嫁给这样一个神经病,我咒老天,咒你不得好死——”
“福晋!断不可胡说啊——”小丫鬟绿绮再度被陶沝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给吓到了,这一次,她二话不说地立刻冲上去企图捂住陶沝的嘴,焦急道:“……骂天可是会遭报应的!”
陶沝这会子已被气到了极点,决计不肯理会前者的说辞,她努力躲开绿绮的手,不服气地反驳:“我就骂了,怎么了?”说完,又指着上天继续忿忿道:“如果真的有本事,那你现在就打个雷劈死我啊?!”
话音刚落,只听头顶“轰隆”一记巨响,突然一道闪电直劈下来,正劈在院子中央的那棵大树上,树顶立刻起了火,树干也在分成了两截后轰然倒地,眼前一片耀眼火光。
就站在离此不远的走廊上的两个人在看到这一幕情景之后,当场停止了动作。陶沝傻眼了,绿绮也懵住了。
主仆二人同时滞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去互相看了一眼,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这绝不是一场梦境的证据。
只一眼,陶沝便吓得赶紧往屋子里逃:“那啥,我,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如果老天真要报应的话,千万别来找她啊!拜托——
鉴于被这样连淋带吓得经过了一场大雨的洗礼,陶沝于第二日开始,又悲催地归入了生病一族的行列。就在从皇宫里回来还不到一星期的时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之前已经被完全惯坏的关系。
虽然感冒风寒什么的只是小病,但是借故将其闹大,并因此而装个头痛脑热什么的骗骗府内无知众人——包括九九在内,那绝对还是可行的。毕竟,个人体质不同,因感冒而带来的各种突发病症也是因人制宜。
不过,九福晋新回府没多久便生病了的这件事,对九九在外边的声誉貌似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的。谁都知道,九福晋素来不遭九阿哥待见,而此番被九阿哥接回府便生了病,想也知道,定是在府内被人狠狠欺负了的结果。鉴于多方压力之下——其实最主要是宜妃那边的,九九没办法,只能按照陶沝生病前的要求将其转移了新的院子——却并不是陶沝之前要求的那个报春馆,而是移到了比其他两名小妾的院子离颐景园的距离还要更近的“桃花吐蕊”居里。
虽然换了一个地方,但因为并不是自己之前所要求的地方,所以陶沝还是有些老大不高兴。且不说别的,她一听现今这个院名就顿感郁闷,感觉有点像是古代从事某种限制级服务行业的地方,貌似还不如酴醾苑好听呢。
在床上安静休养了几日,陶沝自觉身体好了很多,于是便不顾绿绮的强烈反应下了床,搬了把摇椅坐到院子里去晒太阳。绿绮只得尽责地跟在一旁。
不得不说,这新搬的院子明显比原先的酴醾苑大了很多,还附带一个不大的池塘,塘边种满了桃树,而那满树的桃花现下虽然还是呈一朵朵饱满的花骨朵状,但那红艳艳的色泽,却是绝对得令人赏心悦目。
小院里清风拂面,陶沝无聊得坐在树下哼着那首红楼梦里林妹妹的经典曲目《葬花吟》。虽然明知道那首歌与现在的场景一点儿也不应景,但她还是一面哼,一面又在心里继续怨念不已:
原本,若是能穿越到某个架空朝代,那她现今一定是满腹经纶。就算是穿到初唐开宋也是好的,毕竟那时候的文人墨客还不算太多,而现在,她却偏偏穿到了排在朝代之中最末的清朝,就连她最爱的那位纳兰性德也早已死了N多年——唉,好了吧,什么该有的才学也都没有了!最多就只能吟吟《红楼梦》里的诗词,可人家《红楼梦》有多长啊,里面的诗词又多,她哪能全记得,能记得这首《葬花吟》已经很不错了。
哼完那首《葬花吟》,陶沝又开始转哼另一首勉强算是应景的歌曲《桃花开》。正唱到“桃子夭夭灼其间,殷殷飞桥隔野烟”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一暗,眼睛竟是被人从背后伸出双手蒙住了——
“谁?”陶沝身子猛得一震,本能地开口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