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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谢老比平时多用了小半碗饭。

&esp;&esp;外面还下着下雨。

&esp;&esp;谢老没养过孩子，不知道该让袁宁做什么好，一时有些犹豫不定。没想到袁宁主动说：“谢爷爷，你家有书吗？”

&esp;&esp;谢老说：“当然有。”

&esp;&esp;袁宁小声问：“我可以借来看看吗？”

&esp;&esp;谢老点头，叫护工领袁宁上楼找书。谢老没有小孩，自然不会买童话书，袁宁挑了一会儿，找到本比较有趣的音乐史。

&esp;&esp;这本音乐史有图，字不太多，介绍得又生动幽默，袁宁抱着书坐到谢老身边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esp;&esp;袁宁已经把常用字认得差不多，只是含义还不能完全弄懂。他连蒙带猜地把一篇介绍看完，笨拙地和谢老讨论起里面提到的人物来。谢老本来就是做音乐的，知道的可比书上多多了，随口说出一段趣事就听得袁宁惊叹连连。

&esp;&esp;一老一少聊到九点多。

&esp;&esp;袁宁本来只是一下一下地打盹，后来终于坚持不住，靠着谢老睡着了。

&esp;&esp;谢老让护工帮忙把袁宁抱到客房去。

&esp;&esp;这时谢家的电话响了。

&esp;&esp;谢老摸索着走过去，拿起听筒。那边传来章修文的声音：“宁宁还好吗？”

&esp;&esp;谢老说：“睡着了。有什么事吗？”

&esp;&esp;“找到了。”章修文说，“我们家的四弟找到了……”

&esp;&esp;谢老也知道章家丢了个孩子。他欣慰地说：“那就好，找到了是好事。”

&esp;&esp;“不，”章修文的声音有些低落，“只找到一具戴着四弟长命锁的骸骨……已经隔了两年，很难辨认出来。大哥和父亲都修文向谢老道谢，挂断了电话。

&esp;&esp;家附近那只流浪猫趴在章家窗户外听到的，昨晚章家乱成一团……”

&esp;&esp;袁宁心头一跳。他跑出去，迎面撞上谢老。谢老迟疑片刻，把章修文说的消息告诉袁宁。

&esp;&esp;袁宁很难过。

&esp;&esp;他说：“谢爷爷，我回去一趟……我认识路的……”

&esp;&esp;谢老一顿，叹了口气：“去吧。”他让同样早起的护工送袁宁回章家。

&esp;&esp;袁宁抬手擦了擦眼角，又用力吸吸鼻子。他听韩助理对二婶说，家里的孩子丢了，薛女士收养别人家的孩子是在为那孩子积个福缘。现在他才刚来不久就得到这样的消息，章家还会要他吗？

&esp;&esp;章家不要他，他该到哪里去呢？

&esp;&esp;袁宁咬了咬下唇，小跑着往章家跑去。章家看门的保安自然认识袁宁，打开大门让袁宁进去。护工目送袁宁进了门，才转身回谢宅。

&esp;&esp;袁宁跑进家门，看到章修文坐在那里，神色憔悴，显然一夜没睡。袁宁喊道：“三、三哥……”

&esp;&esp;章修文皱起眉。他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章修文揉了揉袁宁的脑袋，“别担心，等大哥他们回来再说。”

&esp;&esp;这时楼上传来薛女士的声音：“别拦着我，我也要去！”

&esp;&esp;章秀灵在劝说：“妈妈，家里总要有人在。修文和宁宁还那么小……”

&esp;&esp;“鸣鸣死了！”薛女士的声音在发颤，“鸣鸣他死了，秀秀，鸣鸣是你唯一的亲弟弟，你唯一的亲弟弟不在了……我不想见到他们，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esp;&esp;房门没有关严，她们的对话从屋里飘了出来，章修文和袁宁都听得一清二楚。章修文见袁宁垂下脑袋，不由安慰说：“妈妈精神状态不好，偶尔会说这样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