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察觉濮满心事重重,袁宁把食物解决完了,擦干净嘴巴,才笑着说:“是不是觉得设计稿定不下来。”
&esp;&esp;濮满惊了一下,点了点头。他说:“我总觉得还不够好。李家坳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觉得缺点什么。”
&esp;&esp;袁宁说:“这是好事,人就是要不满足、不知足才会有进步。”他拍拍濮满的肩膀,“既然你觉得还不够,接下来就和我一起去别的地方看看。”
&esp;&esp;濮满点头答应。
&esp;&esp;袁宁手里的事基本安排完了,带着濮满到一个村一个村地走。天底下的幸福大不相同,不幸却是那么相似,这边本来就是个穷县,到了底下就只能用赤贫来形容了。
&esp;&esp;他们也算赶上了改革热潮,迎来过不少投资商。可惜开投资商们带来的只有少许的金钱,带走的却是这片大地积攒千年的财富。比起“投资商”这个名称,他们更像是蝗虫式的资源掠夺者,过境之后留下一片狼藉、寸草不生的荒野。
&esp;&esp;他们没有获得教育的机会,不知道资源的可贵,不管是矿产、植被还是人力,对他们来说都是随处可见又廉价无比的东西,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好处,他们就能主动把它们统统出让。
&esp;&esp;这并不是一个村子两个村子的事情,而是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华国的缩影。
&esp;&esp;濮满一路上都很沉默。他隐隐明白为什么袁宁的天分明明比他高那么多,现在却没有在设计这条路上走下去,反而选择从这种破落的穷县城起步。
&esp;&esp;晚上濮满借宿在袁宁家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对自己的未来有些迷茫。他一直坚定不移地追赶着袁宁的脚步,可是这一次他感觉这条路很漫长也很艰难,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追随下去。
&esp;&esp;濮满翻身下床,跑上楼去敲响袁宁的房门。
&esp;&esp;袁宁也还没睡,听到敲门声后一愣,说:“进来吧。”
&esp;&esp;濮满推开门走了进去,见袁宁还坐在书桌前看书,松了口气,坐到袁宁对面,认真地和袁宁说起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esp;&esp;袁宁听了微讶,耐心地说:“其实不用想太远以后的事,只要做好眼前的事就好。”
&esp;&esp;濮满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听到喀拉一声,刚才他顺手带上的门被人从外面拧开了。
&esp;&esp;融洽
&esp;&esp;开门的自然是章修严。
&esp;&esp;章修严注意到袁宁房间亮着灯,知道袁宁还没睡,却没想到袁宁房间里还有别人。乍然见到另一个人呆在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房间里,章修严脸上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只朝濮满微微颔首。
&esp;&esp;濮满没想到会突然见到章修严。他知道章修严早两个月就调任昌沧,不过章修严是在省会那边,开车过来得三四个小时,路途远着呢。
&esp;&esp;濮满以为章修严这么远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和袁宁商量,立刻站起来说:“谢谢师兄替我解答疑问,我先下楼去睡觉了。”
&esp;&esp;袁宁点点头,起身送他下楼,转回来后带上了房门,把章修严推到门上,抵着章修严亲了上去。
&esp;&esp;章修严伸手抱住袁宁的腰,反客为主地回亲,亲得袁宁耍赖皮地挂到他身上,两条长长的腿夹到他腰两侧,手紧搂着他脖子,像只大大的无尾熊。
&esp;&esp;章修严:“……”
&esp;&esp;袁宁说:“大哥你怎么连夜过来了?我还想着明天再跑省会一趟去找你呢。”
&esp;&esp;章修严亲了亲他的脖子:“你最近忙。”
&esp;&esp;袁宁十分严肃:“再忙也不能忽略伟大的爱情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