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晚饭就是在院子里吃的,那盘青菜巴虎只尝了一口就辣的狂喝水,最后就着肉和饭一起囫囵吞枣咽了进去,没敢细品。
&esp;&esp;到了夜里肚子就咕噜叫,洗手的水倒了好几次,到了后半夜可算是消停了,他劝蜜娘还是别吃了,肠子里像是烧着火,火辣火辣的。
&esp;&esp;蜜娘没理,闭眼装睡,辣味儿勾的她魂不守舍,只要进家门好像就闻到了辣味儿。
&esp;&esp;到了
&esp;&esp;两只跟阿尔斯狼一般大的肥狗栓了起来,巴虎才抱了两个孩子下地,再扶弯腰探出勒勒车的蜜娘。见婉儿抱着孩子出来,她站稳了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路上孩子闹没闹?”
&esp;&esp;“闹了,夜里闹的旁人也睡不成。”婉儿招呼其其格和吉雅,感叹道:“看他们,只觉得孩子长得真快。再看自己怀里的,又怨时间过的太慢,真想一夜之间就能走会跑会说话。”
&esp;&esp;阿斯尔在一旁说他们是前天过了晌到家的,“你们该是比我们早到家。”
&esp;&esp;“早一天。”巴虎把大斑小斑和大黄从车里放出来,手里还拎了个带盖的提篮,见阿斯尔招呼人进去坐,他摆手道:“不坐了,我们这就过去捡鸭蛋,进来时我瞟了一眼,芦苇荡子里的人还挺多。”
&esp;&esp;“每年都多,就算人不吃,捡回来喂狗也比等落雪了冻裂了好,我爹娘也过去了,不然听到动静早出来了。”阿斯尔解释,低头看好奇张望的兄妹俩,“其其格和吉雅不去吧?把他俩放我家里,跟我家妞妞玩。”
&esp;&esp;其其格和吉雅一听,立马往爹娘身后躲,生怕被抓了去,抿着嘴不吭声。
&esp;&esp;两个话多的到了陌生的地方也怂了胆,不敢像在家里似的当土霸王。
&esp;&esp;“我们都过去。”巴虎说,他把篮子递给阿斯尔,“给你们带的东西,你腾一下,我还要用篮子。”
&esp;&esp;“怎么每次来都带东西?下次可别带了。”婉儿瞟了眼蜜娘的肚子,等阿斯尔进去了,她低声问:“可是又怀了?”
&esp;&esp;蜜娘低头,她穿着羊毛袄,挺臃肿,应该看不出来才是啊。
&esp;&esp;“我见你下马车的时候动作小心,猜的。”
&esp;&esp;“是有了,三个月了。”蜜娘笑,明年初夏就要生。
&esp;&esp;婉儿刚想说有孕就别去芦苇荡子里,阿斯尔拎着篮子出来,“大兄,怎么一下提了两罐蜂蜜来?家里也就婉儿喜欢喝,年初你们提来的还剩个底。”
&esp;&esp;“一罐夏蜜,一罐秋蜜,口感上有些不同。”蜜娘解释,“还有一包番椒籽,明年开春了用温水泡两个时辰再下种,结的果实好看,红彤彤的像一挂小灯笼,喜庆。”
&esp;&esp;“娘,不说了,走了。”其其格扯蜜娘的衣角催促,不是说要去捡鸭蛋的?怎么一直说?
&esp;&esp;“行,那我们就先过去。”要阿斯尔带着露个面,免得当地的人有意见。
&esp;&esp;“我也跟去看看。”婉儿把孩子给阿斯尔抱,她进屋去拿包被。快进快出,一溜烟就跑了出来,兴奋道:“走。”
&esp;&esp;芦苇长在湖边水浅的地方,秋天湖水又退去了一截,芦苇根部没水,只是有点稀,有枯枝烂叶垫着也不滑脚。芦苇杆子砍断的地方是已经被捡过的,阿斯尔带着巴虎他们径直站在岸上喊他爹娘。
&esp;&esp;“阿斯尔,你家亲戚?面生啊。”说话的妇人打量人腿边上的两只山狸子,皱眉道:“这玩意咬人的。”
&esp;&esp;“我媳妇的娘家姐妹,你今年才来第二次,你当然眼生了。至于山狸子,家养两三年,不咬人。”阿斯尔看到他爹娘,抬手指了下,“你们过去,在我爹娘周围好了,我就不下去了,待会儿还回去做饭。”
&esp;&esp;“简便点,随便煮一锅就行了,别太麻烦了。”蜜娘说,又看向婉儿,“你是跟我们下去还是站岸上看着?”
&esp;&esp;婉儿看向阿斯尔,不言不语地瞅着,虽没说话,意思却很明显。
&esp;&esp;“你们过去,我陪她在湖边走一趟。”阿斯尔无奈,早上那会儿他爹娘就过来了,当时她也没提要来捡蛋。
&esp;&esp;“算了,我喊我爹过来抱孩子,让婉儿跟你们一起玩。”她难得撒娇。
&esp;&esp;其其格和吉雅已经忍不住先下去了,人小个矮,大人还要弯着腰扒开芦苇枯叶找,他俩直接在杆子中间蹿,说话的功夫就找到了一窝鸭蛋,大声喊:“爹、娘,快来快来,我们找到了好多鸭蛋。”
&esp;&esp;蜜娘一听也下了湖,淤泥有些湿软,她也不敢走快了,四处寻摸的眼睛晶亮,“我来看看,有多少?”
&esp;&esp;巴虎跟在她身后,手里牵着大黄,大斑小斑跟在他左右,见到其其格和吉雅,一个猛子扑过去,一窝五个蛋眨眼间只剩三个,蛋腥味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