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希吉尔瞟见了暗乐,冲巴虎做手势。
&esp;&esp;“我知道。”巴虎笑骂:“人家养儿子顶多是十来岁了才不服老子,我这个儿子反骨生的早,时不时想挑衅我。”
&esp;&esp;“揍呗。”希吉尔看热闹。
&esp;&esp;“不揍,他拿他老子也没办法,有意见也憋着。”谁的儿子谁了解,吉雅有点蔫坏,喜欢搞怪,跟其其格闹惯了的,但其其格他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又是做哥哥的,板着脸也挡不住威严扫地,就时不时搞点小动作当是回击了。
&esp;&esp;孩子火力壮不怕冷,来雪地看牲畜吃草是两个小的提的,在牛背上坐一会儿估计是冷了,又喊着要下来跑。
&esp;&esp;希吉尔见巴虎不动,他准备说他来抱,就见两头半大的黄毛牛前肢一弯跪在地上,牛头伏着,其其格和吉雅扭着身子从牛脖子上滑下来,踩着牛角落了地。
&esp;&esp;人下来,牛起身,其其格和吉雅从荷包里倒出一把炒黄豆,牛舌一卷,嚼的脆响,引得其他的牛鼓着大眼睛望过来。
&esp;&esp;“东家,你驯的?”
&esp;&esp;巴虎摇头,“不是我。”这两头牛是其其格和吉雅喂养的,从小一起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牛会跪在地上让俩孩子踩着牛角爬到背上。
&esp;&esp;“了不得。”希吉尔感叹虎父无犬子,“等其其格和吉雅长大,你家估摸能成临山牲畜最多的人家。”
&esp;&esp;巴虎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嘴上仍谦虚:“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孩子一天一个想法,前些天还闹着要跟我学拉马头琴,两天不到琴就甩在炕尾碰都不碰了。”嫌吵耳朵。
&esp;&esp;也的确是吵耳朵,他俩一碰琴,家里的狗都跑个精光,大斑小斑气得挠门。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家里有田有地,这时候正是收稻子掰包谷的忙时候,我回家了也被赶下地劳作(哭唧唧),更新时间不保准,望见谅。
&esp;&esp;等假期结束这两天短的更新会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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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色昏,风雪起,泥雪里啃食草根的羊群自发往家的方向走,牛群跟在羊后面,不时低眸一声,嘴里呼出的热气一团团冒上头顶,最终消失在坚硬的牛角上。
&esp;&esp;“咴咴——”巴虎打了个口哨,在远处雪地里狂奔的马群听到呼哨声,此起彼伏地拉响鼻,一个通知另一个,一群通知另一群,三三两两齐头撂蹄往回跑,马蹄带起雪花飞溅,比狂风卷起的碎雪更乱人眼。
&esp;&esp;走在前方的牛羊听到动静接二连三回头,娴熟地让开地方,不给这群精力充沛的烈马撩闲的机会。
&esp;&esp;其其格和吉雅坐在牛背上先回去,巴虎跟在牛羊后面,希吉尔等男仆和狗群还要在雪地里转一会儿,看有没有漏掉的牲畜。
&esp;&esp;牲畜出去一天,圈里糟乱的草料和散乱的粪便都被人铲了出去,溺污的地方堆着干牛粪捂火,一是除味,二是除潮加热。
&esp;&esp;马群最先回来,一马当先闯进圈里,挑衅似的在冒着白雾的水槽里挨个涮涮嘴巴,吸溜口热盐水才心满意足回自己待的地方。牛羊用的水槽落了雪沾了泥,它们的水槽干干净净的。
&esp;&esp;大多数牛羊都认圈,牛回牛的地盘,羊回羊的窝,公母各行其道,但也有真傻和装傻充愣的。牧仁大叔和金库老伯以及艾吉玛穿梭在牛羊群里查数,揪出混在母羊群里的小公羊、躲在母牛群里夹尾巴的公牛,鞭子打在肉上啪啪响,好一会儿圈里的混乱才结束。
&esp;&esp;其其格和吉雅坐在给狗新换的草窝里,等艾吉玛忙完三个人手牵手绕过围墙往大门口走,还不等进门,大斑小斑从院子里一跃蹿了出来,借着台阶的便利,跨过门槛,蹬在石阶上,速度极快地跳过他们头顶,一头扎在铲的雪堆里。
&esp;&esp;吉雅习以为常地拍掉头上掉下来的雪,其其格回头恼怒呸一口,又在大斑小斑蹿到三人中间时摸上它们的大耳朵。
&esp;&esp;“嗷—嗷——”
&esp;&esp;大斑小斑得意洋洋嚎了一嗓子,它俩最热衷的事就是在其其格吉雅和艾吉玛回来时迎出去,给他们展示它俩独有的跳高技巧。家里也只有三个孩子让它们跨头顶,成年人它们跨不过去,家里的狗它们不敢招惹,怕被群殴。
&esp;&esp;“回来了?”巴虎从灶房探出头含糊了一声,等在门口给俩孩子脱齐脚踝的狼皮长袍,袍尾沾了不少的雪,他给挂在檐下的墙上,等冻结实了用鞋底一拍就干净了。
&esp;&esp;其其格和吉雅仰头噘他,“爹,你怎么比我们还先回来?”还先吃上了。
&esp;&esp;“我见你们在等艾吉玛,就先回来了。”十分的理直气壮。
&esp;&esp;“都不喊我们。”
&esp;&esp;“下次下次。”巴虎应的敷衍,他才不喊,他一吱声今天又要前抱一个后背一个给驼回来。
&esp;&esp;蜜娘等他们爷三个的嘴仗打完了才喊开饭,“你们兄妹俩今天辛苦了,我特意给你俩蒸了牛头糖包。”她把两个牛头样式的糖包挟其其格和吉雅碗里,对艾吉玛说:“那个长了小鸡嘴的是你的,也是红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