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需要帮忙你吱声。”
&esp;&esp;盼娣盖的是一排五尺宽十二尺长的房子,隔成了灶房卧房和堂屋三间房,屋后是羊圈,屋前是高高的围墙,她为了安全,院墙砌的跟房顶同高,就这些东西,耗费了她一半的羊。
&esp;&esp;蜜娘进屋把蜂巢挂起来放空闲的屋里沥蜂蜜,脱了外面的衣裳去隔壁看盼娣要不要帮忙。
&esp;&esp;“就被褥毛毡和衣裳,再加锅碗瓢盆和瓦罐,东西不多,我两趟就给搬来了,不要你帮忙,你回家忙你的,家里还有个奶娃子要照顾。”盼娣推蜜娘出门,她房子建这儿是想着有巴虎当邻居也是个震慑,蜜娘家养的狗又多,她搭个边也有看门的,夜里有个动静她喊一声有人能搭腔。可不是想搬来沾便宜的,动不动让人帮忙,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谁都烦。
&esp;&esp;她选了个听起来很合理的说法:“蜜娘你可别见我困难就帮我,我不要人帮,万事都要靠我自己,能熬过去我就继续这么过,熬不过去我吃了苦就知道低头弯腰了,趁着年轻还能嫁人生孩子。”
&esp;&esp;蜜娘失笑,指了指两家之间的一排空房子,跟盼娣家同宽同长同高,就是盼娣的门朝东,她家的门朝西,“以后我家的狗和山狸子都住这儿,夜里你安心睡觉,没贼人敢靠近。”
&esp;&esp;“那我是真安心了,比家里有个男人还让我安心。”盼娣拍拍胸口,一二十只狗,贼人来了不留只腿走不了。
&esp;&esp;等蜜娘走了,她站在家门外背着手绕了一圈,虽然她住的房跟狗住的房一样大,但她看着也好满足,这是她的,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esp;&esp;“这么快就回来了?”巴虎诧异,见怀里的小儿子弹腿要去他娘那儿,他故意抱得紧紧的,“干嘛?爹吃人啊?有人愿意抱你你就偷乐吧,还挑三拣四。”
&esp;&esp;“嗯,她不要我帮忙。”蜜娘走到巴虎身后,搭上他的肩,踮脚亲了亲小儿子的胖脸蛋,“咦,臭臭的,不抱,我不抱你,太臭了。”
&esp;&esp;哈布尔嘎嘎叫,伸出两只胳膊皱着眉头憋着气要她抱,这时候脾气上来了,只让她亲,巴虎要亲他就推他的脸,很凶地“啊啊”叫。
&esp;&esp;“小崽子不得了,要造反。”巴虎偏要亲,不仅亲还要抱着往外走,蜜娘扛了把铁锹跟上,反手带上大门,在哈布尔哇哇的哭声里一家三口往屋后走。其其格和吉雅一大早就跟着牧仁大叔一起来拔萝卜了,今年秋天老头没回来,地里的萝卜也没人管。
&esp;&esp;“怎么哭了?”老头听到孩子哭声坐不住,拍了拍手上的泥拍手想抱。
&esp;&esp;巴虎摆手,“生了矫情病,我抱都不行,非要他娘抱。”他被吵的耳朵都要聋了,接过铁锹把小崽子还给蜜娘,“给给给,你儿子。”
&esp;&esp;“我儿子我儿子,我给别的野男人生的儿子。”蜜娘接过肉坨坨,给他抹掉眼泪,孩子一到她手上立马就不哭了,“你爹掐你了啊?抱你还不乐意了,跟卖孩子的似的。”
&esp;&esp;老头左右看看,默默又走回萝卜地里拔萝卜,年轻人说话大胆的让他不敢插话,一个敢说是给野男人生的儿子,一个还不见生气。
&esp;&esp;萝卜叶还有青的,其其格和吉雅就负责扭掉叶子待会儿拉回去喂羊,一筐叶子五文钱,干的特别来劲,爹娘来了都顾不上喊。
&esp;&esp;“种了这么多年的萝卜,我还是
&esp;&esp;萝卜下地窖的时候其其格和吉雅被递了下去,巴虎把萝卜装羊毛袋里用勾子勾着递进去,兄妹俩在地窖里把萝卜拿出来码地上。
&esp;&esp;“爹,还有吗?”吉雅喊。
&esp;&esp;“有有,还有两袋。”不过地窖里已经快堆满了,巴虎屈膝跪地上,把两个孩子拽着拉上来,剩下是两袋萝卜直接竖着放进去,吃的时候也方便拿。
&esp;&esp;活儿干完了该结工钱了,巴虎给其其格和吉雅拍拍身上的土,“去找咱家掌柜的结账,爹不管钱。”
&esp;&esp;其其格脚步一顿,转过身讨好道:“爹,你看我怎么样?我给你管钱,我也是掌柜。”
&esp;&esp;“不怎么样。”巴虎搬了木板盖住地窖口,拍拍手上的灰,用手背抵着她的头往前院走,“我要给你娘说,你想夺她的权,让她扣你的工钱。”
&esp;&esp;一提要扣工钱,其其格蔫巴了,假模假样哈哈两声,扭着身子回头拽住她爹的手,“我开玩笑的,你看你咋还当真了?”
&esp;&esp;“开玩笑的?”
&esp;&esp;“嗯嗯。”小丫头连连点头。
&esp;&esp;巴虎忍笑,顺着她的话说:“你瞧我,差点就当真了,你开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esp;&esp;其其格没忍住,轻哼出声,甩掉他的手,大步跑进灶房去洗手,听吉雅的声音在卧房里,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急匆匆跑进去,刚好看到她娘给了一角银子。
&esp;&esp;“娘娘娘,我的呢?”她捧着手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