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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第2页）

&esp;&esp;蜜娘瞥她一眼，“那可小心些，手别摸上铁板了，摸上就要烫一个燎泡……倒一勺油，用勺子底给推开。”她一手拿个生胚饼子，在油烧热了摊上去，“我不让你碰你别碰啊。”

&esp;&esp;“娘你就放心吧，我听话着呢。”小丫头卖乖。

&esp;&esp;蜜娘轻哼一声，埋头继续包馅擀面，估摸着差不多了拿铲子给饼子翻个面，被油烙的那面金黄酥脆。

&esp;&esp;“好香好香。”其其格吸口气。

&esp;&esp;“去看你哥怎么还没把奶豆腐……”话还没说完，吉雅用衣角兜了一兜来，“娘，够不够？”

&esp;&esp;“够了。”还有多的。

&esp;&esp;他送来了奶豆腐，也一屁股坐在火炉子边不走了，没过一会儿，艾吉玛抱了哈布尔过来。

&esp;&esp;蜜娘看着他们，走路都觉得绊腿，铲饼子的时候指了下哈布尔下巴上的口水，“擦擦，别滴到锅里来了。”

&esp;&esp;最先烙好的三个饼子是他们的，蜜娘擀完了饼胚接过哈布尔坐在火炉子边，一手拿铲子给饼子翻面。

&esp;&esp;一直到天黑，两箩羊肉饼才烙完，洗了铁板抹上黄油，黄油融化放上奶豆腐，奶豆腐遇热鼓起了泡，蜜娘给拨到铁板的另一边，腾出位置继续放干巴的奶豆腐。

&esp;&esp;沉重的脚步声在滴滴水声中进了屋，巴虎呼出口气，把扁担从肩上卸下来，“掌柜的，饭可好了？”

&esp;&esp;“好了，先来吃饭，吃了饭再搭衣裳。”蜜娘拿抹布垫着挪开铁板，灌了半壶水放火炉子上，指使孩子们：“去把小木床给弟弟搬来，我们要吃饭了。”

&esp;&esp;火炉子里塞两坨干牛粪，还冒着热气的羊肉饼和一铁板的奶豆腐端上桌，一家人搬了椅子各坐各位，哈布尔坐在小床里扶着木栅栏眼巴巴看着，口水顺着嘴角滴溜溜往下淌。

&esp;&esp;羊肉饼酥脆，内里咸香，奶豆腐软嫩，底部浸了黄油又有一层酥皮，水开了，掰块砖茶进去，棕黄色的茶水倒进奶桶里，混着酥油成了奶黄色。

&esp;&esp;“爹，你吃这个，这个是我烙的。”其其格把破了皮的羊肉饼递给巴虎，“我今天做了饭，还帮我娘洗了衣裳。”

&esp;&esp;“真的？那我闺女太能干了。”巴虎看了看手里的羊肉饼，很丑，馅儿几乎全露在外面，他一看就知道是其其格捣乱了，饼皮还没烙熟就翻了面。但他只当没看到，折了一下，两三口给咽进肚，喝了一口酥油茶才抬头说：“好吃，

&esp;&esp;笑声太大，引来了隔壁的三个孩子，听到快步跑来的脚步声，巴虎展臂箍住胡打乱捶的人，两人陷在黑暗里看着出现在门外的三个小身影。

&esp;&esp;“你们来干嘛？穿棉袄了吗？”他清了清嗓子，听到隔壁有孩子哇哇叫，又说：“赶快回去，弟弟别掉下炕了。”

&esp;&esp;艾吉玛一听转身就往回跑，其其格和吉雅没走，扶着门框迈过门槛，好奇道：“爹娘你们在玩啥？怎么不点油烛？”

&esp;&esp;蜜娘推开男人，捋了捋垂到耳边的发丝，“我去看看哈布尔，你去打水来给他们洗脸洗脚。”走之前还不忘掐他一把，暗唾一声。

&esp;&esp;巴虎听到声又是笑，跟在后面往出走，顺便揽住两个没眼色的小家伙，摸到兄妹俩身上就只穿了薄棉袄，抽了口冷气，反手对着屁股各一巴掌，“想生病是不是？下雪了还敢穿这么点往出跑？”油烛往地上一放，一手挟起一个往隔壁跑。

&esp;&esp;炕上的胖小子听到声抬头往外看，看到他爹抱兄姐跑进来，也吱吱哇哇地伸手要抱。

&esp;&esp;巴虎没理他，挟了两个孩子按在炕上，棉裤一扒，啪啪就是两巴掌，爬走了再扯着腿给拽回来，“再给我不穿衣裳就往外跑，我不把你们屁股抽流血我不是你们亲爹。”

&esp;&esp;这不是其其格和吉雅第一次挨打，熟练地认错，撂了脚上的鞋，逃命似的往炕里侧爬，觑着男人阴沉的脸，脸上的嘻嘻哈哈慢慢收了回去，垂着头抠手指。

&esp;&esp;巴虎瞥了眼蜜娘，见她看好戏似的抱臂，眼里跟着浮出笑，转身出去拿盆打水。等他进来屋里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沉郁的气氛，垂着头安安静静的孩子，就连小的也转着眼珠子乱瞟不吱声。

&esp;&esp;“下来洗脸。”

&esp;&esp;其其格和吉雅难得的乖巧听话，一溜烟蹿下炕，仰着脸站水盆边等着。巴虎继续板着脸，擦脸洗手抹面脂，帕子一放下，不用他提醒，三个小的自己搬凳子脱足袜把脚放热水里泡着。

&esp;&esp;吉雅瞟到他爹的嘴角翘了翘，推了推妹妹，其其格见了，脸上立马阴转晴，软着嗓子撒娇：“爹，你是不是还生气啊？要不你再打我和哥哥两巴掌？你别气，以后我们肯定穿了厚棉袄再出门。”

&esp;&esp;蜜娘也抿着嘴看着，见男人动了动嘴，就知道他绷不住了，怂恿道：“那就再打两巴掌，别辜负了孩子的好意。”

&esp;&esp;巴虎强抿平了嘴角，咳了一下才开口：“行，是该打。赶紧洗，洗了到炕上去。”

&esp;&esp;真打啊？其其格不敢相信，看向她哥求助，她就是客气客气罢了。

&esp;&esp;吉雅擦了脚踩着椅子爬上炕，自己褪了棉裤，见他爹端盆出去倒水了，一骨碌钻进被子里，“娘，我要睡了，你快走。”

&esp;&esp;其其格见状也跟着钻了进去，嚷嚷着睡着了。

&esp;&esp;蜜娘往外瞅了一眼，巴虎就没打算再进来，艾吉玛也看出来了，套上鞋子取了羊毛袄穿上，“婶儿，那我也去睡了。”

&esp;&esp;“好，院子里已经湿了，你走路注意些。”她也抱了哈布尔出去。

&esp;&esp;隔壁有了光亮，蜜娘推门进去，地上放了两盆水，放下箱笼上的红袍子转到了炕头，她看了男人一眼，弯了嘴角。

&esp;&esp;“快洗，再磨蹭一会儿水凉了。”巴虎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