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消息,以理论处,都应该先呈于御前,故而管随卿首先递向了陛下。
小皇帝不明花娘子此行此信的意思,但听到叶司丞那语音平淡全无意外的一句问话便知,叶卿肯定早有预料。
接过纸笺扫了一眼,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毕竟在人前,他自小所受教养都是事事谨慎,不能露白于人前,但还是经不住心中的震撼,神色紧张复杂的将纸页交回管随卿手。
可能心神太过激荡,以至于握纸的手都浸满了汗水,在纸页上留下些许水渍。
管随卿看过后欲交给叶司丞,却听叶司丞说。
“谢姑娘特意前来传信,若无什么事,便走吧。”
叶司丞余光瞥了面有愤愤色的花娘子一眼,继续看着眼前风云变幻。
花娘子冷哼一声。
“姓叶的,你这岂是受人益处的态度,本姑娘千里迢迢过来给你传信,你竟如此不屑一顾!”
“若不是周患求着我,我才不来你这破地方给你们传什么消息。我现今真想看到,你,还有你们,输给那个什么镇天王!”
孔太飞怒从心头起,骂出一句“你个满口胡言的毒妇!”就被云冲给拦了下来。
姜补天抬手落子,掌下棋局气势一转,瞬出杀意,仿佛下一手就是腥风血雨。
叶司丞看后微微一笑,“先生此招甚妙,受教了。”
言罢,叶司丞又下一子堵住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这才不紧不慢的道。
“本丞知姑娘有急事在身,不便多做耽搁。信,本丞收到了。”
“你……好!”花娘子银牙紧咬,却出奇的没有再多发作,忍了一口气。
“好!好个叶司丞,我记你的仇了!待我解决了手头要紧事,再来朝你算冷落之账!”
棋局再下二子,姜白子隐有鲸吞叶黑子之势。
叶司丞略抬眉笑道,“本丞随时恭候,姑娘一路走好。”
花娘子跺了跺脚,转身欲走,见退路被四将牢牢堵住,秀眉一蹙。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拦得住我?滚开,本姑娘还有要事在身。”
孔太飞勃然大怒,抬起砂锅大小的巨拳。
“若不将老七交出来,俺老孔定教你身首异处!”
“患哥在哪?”苏瑾妾也焦急地站出来询问,“快将患哥还来!”
云冲与徐烨相对冷静些,对视一眼,看了看被管随卿握在手中的纸页。
“姑娘此来既是为我们传信,想来并非与我们交恶,老七有伤在身,希望姑娘高抬贵手,放老七一条生路,将老七送还回来罢。”
徐烨也道,“七哥重伤未愈,若不救治恐有性命之忧,请姑娘速速将七哥送还回来。”
花娘子妙目微眯,姣好的容颜上如同罩上了一层寒霜,挺了挺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冷声道。
“我要是不呢。你们还想要了我的命不成?”
孔太飞几人还欲发作,忽听叶司丞道。
“让她走。”
“可是……”苏瑾妾急的几乎忘了高低尊卑,踏前一步就欲反驳。
叶司丞仍将眼神停留在棋局杀伐间,语气也是出奇的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众人齐齐一惊。
“若想要周将军性命无虞,就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