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叹气:“哥哥,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因为我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而去试一试自己的姻缘……”
季均望望天,眼睛四下乱窜:“只是去提亲,也没什么的。虽然用试一试有些不妥,但事实上有几个人不是这样的?就连阿齐,他也是从来没见过……就成亲了的。徐二小姐好歹还和你见过,你也说她不错的,总比只听媒婆说得天花乱坠却不认识的人要好……”
季均定亲
荷花听季均这一说,心里也有些明了,只怕他不知什么时候看上徐诗瑗了。
这时候可没有条件说第一次看着还顺眼,就大家互相交往、从普通朋友一路做到恋人、夫妻,都是瞅着还过得去就定亲,然后基本上就很少有退婚的机会了。
至少是他亲自看中的,也算比一般人要好些。
粗粗又说了些话,季均就忙着去和季同商议了。
对于媒婆的提亲,自然还是说,徐大少是极好的,季家也很愿意结这门亲事,但荷花年少,早早就没有母亲,如今家里好不容易生计好一点,舍不得她这么早就出嫁。所以,即便定亲,也要等上两三年再成亲,恐徐家不肯答应。
果然,媒婆一听季均这么说,脸上就有些难堪,她是人精,自然知道季家虽然说得很好听,但实际上就是要拒绝。
季同大约也知道季均的心思,虽然心里没谱,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三姑,其实我是很愿意和徐家结成姻亲的。但犬子尚未有亲事,实在是不好先给幼女定亲。听说徐家二小姐正待字闺中,刚好我家均哥儿也……不知三姑能否促成这门事?”
季均忙整整衣裳,在季同身边抬头挺胸站好了,见那媒婆三姑看向他,脸又微微红了红。
三姑“哎呦”一声换了笑脸,道:“举人爷未有定亲,不知勾起多少姑娘家的心事了!季孝廉与徐二小姐倒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季老爷有这个意思,老身自当极力促成好事,但成与不成,还要看徐家的说法。”
季均悄悄地给季同使眼色,可季同一个老实人,就算知道儿子的心意,也只是吭哧吭哧吐出一句:“还请三姑多多美言。”
荷花在屏风后见季均焦急得直龇牙,却又脸嫩不好意思自己开口,只得招手让在门外听墙角的管事媳妇过来,拿了两个元宝给她。
管事媳妇送三姑出去的时候,就拉着她袖子道:“三姑,我家大哥与徐大少爷历来就交好,如今更是一同中举,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若能说成与徐二小姐的好事,那就是喜上加喜了。定江县里的媒婆可都盯着我们家和徐家的人。三姑若是觉得不能成,还当早早说出来,我们好去找其他有手段的人。若能成事,我们家老爹自然也不会亏待了您。”
三姑知她说的实话,遂堆起笑脸:“这个老身自然知晓。徐二爷一心就想找个状元女婿,可郝家孝廉公已经有家室,这定江县里若说还有人能配得上徐二小姐的,自然就是季孝廉了。
可这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我也少不得要跑好几趟,一桩一桩把季孝廉的诚意给徐老爷、徐夫人知晓了,他们才肯放心点头呐。”
管事媳妇这才把银子递到她袖里,笑道:“如此便要看三姑的能耐了。若成就大哥的好事,我家荷花姐姐的亲事日后也少不得要请三姑撮合撮合。三姑今天辛苦,这点茶钱权且手下。”
三姑暗暗把银子一捏,竟然足足有五两之多!这下更是笑不拢嘴,一应声地拉着管事媳妇说了许多好话,才一摇三摆地走了。
那管事媳妇就到荷花跟前说了这一出,然后抱怨道:“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连我儿子和没影的儿媳妇都夸上了!我看她也就能说些嘴皮,又不能伺候汤水也不懂写算,姐姐打赏她,三五百钱就足够了呢。”
荷花知道她惦记那五两银子,心里不平,摸摸钱袋,掏出一块碎银来,“你能伺候汤水也懂写算,可你能给我说个好嫂子不?若能,你就辞了这管事的活,学那三姑每日走街串巷去。若不能,就多和三姑说道说道,让她早日做成这个媒,也少不了你好处。”
那媳妇子摸了银子去,喜笑开颜:“多少人捧着银子都进不了我们家门,我过着好日子只想怎么报答老爹和姐姐,三姑那活计却是干不来的,我还是给姐姐去看看那些小丫头们有没有偷懒的。”
她们这里笑闹不提,却说那三姑,摸着实实在在的一锭元宝,心道,我这还什么事都没做,就有了一锭元宝,季家竟比徐家打发得还要好。要是真谈成了好事,还不知许我多少雪花银子和绸绢呢。还有他家小姐,若是传出去拒了徐孝廉的亲,且不说以后我得不了她好大一份谢媒礼,就是侮了季小姐和徐少爷的名声,他们两家就不会饶过我,举人老爷的身份和秀才的身份可是大了去了。还得想个法子好好和徐二奶奶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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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进了徐府门,见到徐二奶奶就跪下磕头。
徐二奶奶一头雾水,扶着叮当作响的满头珠钗问:“三姑这是怎么了?就算季家不愿意也用不着你来行这礼吧?或者是你惹了季家的不是?”
三姑陪笑道:“老婆子迎着头给人说媒,不敢说见人一面就能看透他心底,但活了这么大把年